[金光]202
July 31, 2016夜挑笑藏刀(千雪孤鳴 / 羅碧)
※詳細性描寫有。
※苗疆三傑貴亂暗示。(十分微量
朔風卷地,白刃如霜,羅碧下令眾軍駐紮,苗疆邊陲的部族動亂已平,連營正在回歸路途之中。營火紛紛升起,不一會兒炙肉香氣傳遍百里,軍士凱旋,戰時緊繃的氣氛稍有和緩,士兵們圍著篝火大啖烤肉,豪飲烈酒,羅碧吩咐副將赫蒙少使加強巡守,倒也不禁止戰士們作樂。
羅將軍一身鎧甲在行走間鏗然有聲,他向來不喜部下服侍,赫蒙少使領命後便先行離去,只於帳中為羅碧燃起燭火,帳幕隨著羅碧走入掀起又覆上,掩去了外邊的喧鬧,只餘下羌笛聲隱隱悠然起伏,羅碧足下軍靴踩著穩健的步伐,一跺跺邁向帳中桌案。
火光略略晃了晃。
羅碧將披風解下,隨手拋至一旁的椅背,沉聲道:『出來。』
四周無聲,羅碧又道:『再不出來,我可要動手了。』
布幔後傳來窸窣聲,一抹聲音笑道:『你何時發現我在此處?』
『甫進帳便知,千雪,你的氣息太明顯了。』
來人爽朗而笑,大方自布幔後擺放床榻之處走出,他抬手揭開帳幔,先是露出帶著笑意的唇角,再沿著高挺的鼻樑爬上雙眸,劍眉斜飛入鬢,目光熠熠。
男人一身寒氣未著戰甲,服飾低調華貴,儼然為皇室中人,正是當今苗王顥穹孤鳴胞弟,狼主千雪孤鳴。羅碧見他衣裳單薄,不禁顰眉道:『現正嚴冬,你未免太過粗心。』
『習武之人豈會受不住這點風霜?何況我星夜趕來,早熱得很了,在帳中等你亦不覺寒冷。』
羅碧聽聞對方兼程而至,面上慍意稍褪,語氣也放緩了些。『你為何而來,可是苗疆出了大事?』
『哇,沒出大事情就不能找你麼?藏仔,你這話說得太生分了!』
『我不是這個意思……』
『自然是知曉你拔軍回城,這不過來迎接,也好在慶功宴前先為你接風,』千雪孤鳴提起手邊酒壺,道:『我知你不喜皇家筵席,那般場合也無法同你細說,我為此特地向鐵驌求衣打了一壺風月無邊,說來鐵驌求衣真真小氣,我好說歹說也只給我這麼點份量,誰不知鐵軍衛中藏了多少罈好酒……』
『軍長肯讓你打酒已是十分給臉,就是北競王,亦未必能向他討取風月無邊。』
『哎哎別提那個人!想到我就頭疼!』千雪孤鳴扭了扭臉,硬挺的五官生生擰出十分滑稽的模樣,羅碧不禁鬆融了眉宇,面罩未遮蓋住的雙眼流露出些微笑意。千雪孤鳴見狀,雙目頓時亮了起來,忙走至羅碧身邊拉著他坐下。『別淨是站著,你奔波幾日也該好吃好喝一頓,且坐著,我去外邊吩咐下人準備酒食。』
千雪孤鳴舉步而出,外頭傳來赫蒙少使驚愕之聲:『千雪王爺!?您怎麼會在此地?』羅碧聽著外面千雪孤鳴與下屬說話,挺直的背脊亦稍稍放鬆下來,行軍自是刻苦,然而多年軍旅生涯他早已習慣,羅碧抬手揉揉眉心,眼光望向千雪孤鳴放在桌案上的酒壺,一道暖流滑過心間。
待赫蒙少使與幾位下屬將菜餚送入帳中,羅碧端坐于桌案前,千雪孤鳴站在一旁,赫蒙少使不禁心下咋舌,這羅將軍的面子未免忒大了,王爺在此也不讓座。不過千雪王爺與羅將軍、還珠樓主自幼交好,想來千雪王爺亦不會往心裡去。他雖納悶千雪孤鳴出現於此的動機,卻也知道這不是自己能夠過問之事,擺好晚膳便逕行告退。
『千雪,坐。』
『等等,先讓我為你把脈。』部屬離去後,千雪孤鳴執起羅碧手腕,動作熟練地卸下腕部護甲,為他細細探量起來。
『我無事,征戰所受僅為小傷,礙不著。』
『我還不知道你?就怕你受內傷不說,這酒也不是隨便可飲,風月無邊味美則矣,卻是烈性。』
羅碧蹙起眉頭,不喜千雪孤鳴待他這般小心,卻仍是由著千雪孤鳴探脈。
『受了些外寒,可有咳嗽?』
『你太婆媽了,千雪!』羅碧不耐道,五指握拳似想抽回手腕,卻也沒有再大的動作。
『我不就是擔心你,』千雪孤鳴柔聲道:『你別惱,現下寒冬,你在北方待了這段時日,部下能有幾個仔細?我也只是問一問罷了。』
『出門在外又是征途,哪還這般講究?為保將士安危,我自會注意身體。』羅碧說道,稍稍放緩語氣,他自覺方才對千雪孤鳴失了耐性,心中歉疚卻說不出口,一時未注意到千雪孤鳴早收了把脈的指尖,轉而輕輕抓握著他的手掌。
『我曉得你能幹,別生氣了,咱們快用膳,你方才是不是打算直接歇息?』千雪孤鳴放開羅碧,走至桌案對面坐下,挾起炙肉放至羅碧面前。
『千雪……』羅碧聽千雪軟言示好更加不安,欲解釋自己早已平了心緒,卻不知如何開口。
『嗯?怎樣了?』
『……無事。』羅碧微歎口氣,抬手解下面罩,此際他一頭烏髮只簡單以繩紮起,除去平日標誌性的簷帽,額前幾綹髮絲垂落頰邊,千雪孤鳴盯著羅碧面具下的真容,只覺百看不厭。
往時羅碧在中、苗二界名號為藏鏡人,因行事狠戾,不知何時被冠上萬惡罪魁這番前綴,不僅使得中原人聽之膽寒,甚至在苗疆也能令孩童聞之不敢夜啼,甚或要壓過軍中將士讚他為苗疆戰神的美名。羅碧對此從不上心,名聲好壞不過身外之物,神蠱溫皇曾笑曰苗疆三傑,一為萬惡罪魁藏鏡人,二為狼主千雪孤鳴,三是還珠樓主任飄渺,就羅碧的名號特別威風,羅碧對神蠱溫皇這明褒暗損的說法不以為然,反倒千雪孤鳴並不十分待見,幾次嘲諷心機溫仔切開來劇毒漫溢,連嘴巴吐出來的話語都有殺傷力。神蠱溫皇則笑道,這劇毒之說可是對天下第一毒最好的奉承,讚謬、讚謬。
卸下掩飾的羅碧著實與「萬惡罪魁」的形象搭不上邊,眉入山林,眼若流星,睫毛濃密,漆黑的瞳仁四周繞著一圈靛青的虹彩,挺直的鼻樑,豐潤的唇。又因身帶殺性,觀其容貌靚麗中尤帶鋒銳,乍看之下甚至有些穠艷。這樣一張臉,配著羅碧不加收斂的脾性與煞氣,總有幾分懾人。然而千雪孤鳴說不出自己怎地就這般喜歡,倒不是他心悅貌美之人,論俊秀非凡,苗疆皇室亦不遑多讓,譬如總讓他頭疼胃痛的王叔競日孤鳴,相貌便十分出色。
羅碧見千雪孤鳴直瞅著自己,不悅道:『怎麼?你不吃?』
『當然要吃,這幾日只啃乾糧實在沒味兒,』千雪孤鳴嘟噥道,挾起部下處理過的肉片塞進嘴裡。說是吃飯,軍營中的伙食哪比得上城中呢?時值嚴冬,炙烤過的肉類早已冷卻,兩人搭著烈酒一邊閑談,襯著燭火倒有幾分溫馨。
『你此番回去,準備待上幾日?』羅碧抬起酒杯一飲而盡,喉結順著滑落的酒液起伏,飲畢籲了口氣,感歎風月無邊果真好酒,難為千雪孤鳴涎著臉皮向鐵面無私的軍長討要。
『上回走得久了,這幾日天天被皇兄叨念,攪得我又想跑啦,』千雪孤鳴極想與羅碧暢飲,一人一罈最是妙哉,然而羅碧明日仍要帶軍,他不好讓羅碧困擾,只得跟著以酒杯小酌。況且鐵驌求衣又極為小氣,只肯讓他打一小壺,想到此千雪孤鳴不禁怨念萬分。『真想和藏仔你、心機溫一道拼酒,這樣子喝實在憋屈。』
『拼甚麼酒,幾歲的人了。』羅碧哂笑,表情柔和幾分,千雪孤鳴不禁多看了幾眼。『王上這些年老唸叨著你,放蕩不羈沒個定性,老大不小還不成親,哈。』
『藏仔,你這話就不厚道了,明知我對這種事情沒辦法,』千雪孤鳴歎道,『蒼狼尚小,我即便成親也不欲生子,何況要我總待在同一個地方,真是比和王叔相處還難受。』
『你就是私生活不檢點,安安份份像是要你的命。』羅碧大笑,喀地一聲將酒杯拍在桌上。『去看過鳳蝶沒有?身為義父,反倒都是溫皇幫你養著!』
『冤枉啊,我哪裡不檢點了?』千雪孤鳴苦道,看羅碧眉間舒緩,知他心裡高興也十分歡喜。『早去看過鳳蝶,小女娃長得挺好,這回遊歷我揀了不少珍稀藥材,心機溫可樂了,二話不說挑走大半數去,還沒跟他收錢呢。』
『敢賺溫皇的銀子,沒準他又要給你下蠱。』
『呸呸,哪壺不開提哪壺,他自己作試驗不夠,老愛牽拖我!』
兩人談性正濃,不知不覺外頭的鬧聲漸漸歇了,酒壺見底後,千雪孤鳴命人將殘羹冷炙收下,原先想與羅碧一同在主帥帳篷附近走走消食,見羅碧神色殷紅似有醉態,想了想便打消念頭。
其實以二人酒力,僅僅一壺風月無邊實構不成威脅,不過是放鬆狀態之下的羅碧映著燭光的模樣,讓千雪孤鳴錯覺對方似有微醺,他站在不遠處看著舉杯沉思的羅碧,眼簾半闔,青絲泛著綢緞般的光澤,唇瓣晶亮,一時似乎也有些酣醉。
羅碧察覺他的目光,轉過臉龐瞟了千雪孤鳴一眼,不是往常的眼風如刀,而是像貓爪子撓著心窩,勾得他心猿意馬,千雪孤鳴走上前彎下腰,雙臂撐直頂著桌面,直直看進羅碧眼裡。兩人對望一陣,羅碧嘲弄似地笑了聲,千雪孤鳴立時敗下陣來。
『藏仔,你……這樣不行。』
『怎樣不行?我藏鏡人何時需要瞻前顧後?』
『那是,是我不行。』千雪孤鳴爽利笑道,『酒也喝了,藏仔,睡覺麼?』
羅碧挑眉,乾脆地應道:『行。』
— —
千雪孤鳴解下羅碧身上的護甲時,手腕幾乎遏止不住地顫抖。
他與羅碧幼年結識,羅碧較他虛長幾歲,為無頭將軍羅天從之遺孤,許是自小失怙,羅碧幾乎沒有經歷多少鮮衣怒馬、恣意快活的少年時光,早入軍中,一下子從孩童成熟起來。
後來,當羅碧欲一展抱負,馳騁沙場之時,一次戰場上的照面,一個不堪負荷的真相,一位忠誠將領的自戕,羅碧將自己的臉隱藏於面具之後,再沒有拿下。此後羅碧始劍走偏鋒,執拗修煉與己身功體相悖的至陰武學,名震天下的飛瀑怒潮甫功成時,羅碧便因強行逆轉五行之故,全身筋脈倒錯、真氣逆沖險些爆體而亡,當時千雪孤鳴與神蠱溫皇以藥、蠱吊命,輔以內功為其梳理閉塞穴道,搶救七日七夜才將人從鬼門關前拖了回來。
羅碧甦醒時第一句話,便是看著守在床前的兩名摯友笑道:『我…成功了…哈…哈…』
當時羅碧已脫離險境,卻仍十分虛弱,新練成的極陰之力在他體內尚未穩固,又因疏通窒塞孔穴時咳出幾口瘀血,一張臉褪盡血色,惟獨雙眸煚然如炬,讓千雪孤鳴一下子失了心神。
彼時的千雪孤鳴自不知面對羅碧時的怔神原由為何,只感覺萬分欽佩這樣的人,他一向敬重愛護羅碧,此際也只認為自己對羅碧的拜服又更上一階。其後與神蠱溫皇輪番照料羅碧,不時在閑談中提及後者,神蠱溫皇初時不以為意,但一來二往後終於察覺千雪孤鳴實在是囉唆了些,何況千雪孤鳴對羅碧的談論中十有八九為溢美之詞,他心知千雪孤鳴不是愛隨意誇讚別人的性格,他身為皇族,自小錦衣玉食,苗王因與弟弟甚有年歲差距,亦由他隨意行事慣了,不知不覺養成恣意任真的個性,加之千雪孤鳴修習苗疆鎮國神功皇世經天寶典,武學在同齡人中已屬佼佼,要讓他這番誇讚有嘉,還真是別有青眼了。
神蠱溫皇將好友的表現收至深深的眼底,他狹長的雙眸眨著慧黠的光,將一絲絲靈透恰恰含住了,安靜地將眼神擱淺在兩位摯友肩上。
羅碧極陰功體方成,然而天生純陽體質導致內中陰陽時有衝突,千雪孤鳴為此與神蠱溫皇討論過幾回,決定由後者輔以蠱蟲壓制,千雪孤鳴則時刻注意羅碧的狀況。兩人達成共識後,神蠱溫皇回轉神蠱峰,千雪孤鳴則前往尋找羅碧。
千雪孤鳴在羅碧當初創招的瀑布處見著對方,此地十分隱密,故羅碧並未遮頭蓋臉,而是僅著一件單衣正自吐納調息。千雪孤鳴不敢打攪,揀了一處大石坐下,沉默地望著羅碧。
『既來了,為何不出聲?』不久,羅碧閉著雙目問道。
『見你不便打擾,反正我無事,有的是時間等待。』千雪孤鳴走近羅碧,將指搭上羅碧腕間探脈,自從羅碧出事後,千雪孤鳴便養成了這個習慣。『今日感覺還好麼?』
『尚可,』羅碧淡淡回道,睜開雙眼望向千雪孤鳴。『找我有事?』
『藏仔,我欲和你商量……』千雪孤鳴放開手,在羅碧面前席地而坐。『有關你體內相沖之氣,我與溫仔查遍典籍,你本純陽之體,陽至於太,陽氣已極,但後天修習至陰至寒心法,導致人之常數傾頹,補瀉不及。』
『我近日亦略有所得,已嘗試調理體內相合,但寒陰之力甫洩便覺氣苦,想來需補陰洩陽,而非強合天數。』
千雪孤鳴頷首,道:『溫仔與我也作如是想,但僅作洩陽之法成效了了,陰極則陽生,因此我有不同的看法。』
『哦?』
『你甫功成重傷,我與溫仔探你內息,發覺你雖以極陰之力發招,體內陽氣卻隨之暴漲,可見其為純陽功體反撲之故,後來為疏導你體內淤塞,我將細微陽氣送入,原先只因擔憂引動至陰至寒之力,卻發現兩兩相乘,竟生出少陰,且於你有穩定之效。』
羅碧聽罷思量一會,臉上似有所悟,看著千雪孤鳴等候下文。
『陽極陰生,陰極陽生,也許會是個辦法。』
『你所言不無道理,但補陰之法……』
『我正為此事而來,前日已向皇兄知會過了,溫仔說神蠱峰底可借予我倆小住,平時他在峰頂也好有個照應。』千雪孤鳴道,『讓我以陽明之氣助你,補全體內不足之陰,輔以洩陽,想必能夠完備你之天人二數!』
羅碧的身上滿是風沙與鐵鏽之味,行軍途中幾日無法梳洗實屬常態,但千雪孤鳴還是將自己的鼻尖深埋進羅碧髮中。
『我好幾日沒有洗澡了。』羅碧事不關己似的說道。
『彼此彼此,我從皇城出發後就沒洗過了,還差點累死我的馬。』
『哈。』羅碧輕笑出聲,貼合的胸膛傳來震動,密密的麻癢爬上千雪孤鳴心尖,他扯開羅碧僅存的衣物,結著刀繭的手掌揉捏著羅碧厚實的胸膛。
『那麼你……這幾日有發洩過麼?』千雪孤鳴看著羅碧挺起上身,手腳麻俐地脫去褻褲,陽莖沉靜地蟄伏腿間,健碩的長腿隨意伸展,即便兩人擠在一張窄小的床上,也無礙羅碧舒張肢體。
千雪孤鳴拉開羅碧雙腿,將自己嵌入其中,就著身下綢褲便碾磨起二人下體,發出低聲的喟歎。
『你當我是出來玩樂?上哪兒發洩去?』羅碧抬起腿,膝蓋蹭了蹭千雪孤鳴腰窩,弄得後者一陣激凌。
『總是有手的麼,憋太久可不算好事……』千雪孤鳴騰出一手拉開褲頭,掏出陽莖與羅碧貼在一起,羅碧吁了口氣,放鬆似的瞇起眼睛。
羅碧身形修長,虎背蜂腰,胸膛厚實,上頭綴著兩點暗粉色的乳首,骻骨旁嵌著深邃的肌理線條,腰腹鋪著勻稱分明的肌肉,肌膚摸來十分彈手,然而其上亂序陳列的刀疤劍痕使之並不滑膩。
『真想幹你。』千雪孤鳴沉聲道,兩人相貼的陽莖皆已勃起,頂端滲出的液體淌濕彼此陽物,柔膩得很。千雪孤鳴抓握著二人的物事套弄,一邊拱腰擺臀大力碾磨。
『你來。』羅碧乾脆地應道,一手扶著床緣穩住身形,一手隨意地撫摸千雪孤鳴的軀體。羅碧力氣大,掌心粗糙,擦過千雪孤鳴的皮膚帶起陣陣顫慄,感覺說不出的刺激,千雪孤鳴周身彷彿火燒火燎,即使帳內寒冷仍泌出薄汗打溼鬢角,棕紅色的髮絲黏在頰邊,吐息灼熱。
他本就生得劍眉星目,孤鳴一族的眸色淺淡比常人清亮,平時千雪孤鳴的虹彩近於湖藍色澤,若夜中映著月光,便如北方荒原中的狼隻雙目森然。許是祖上血統之故,千雪孤鳴五官宛如刀削斧砍,與羅碧略為溫潤的臉部輪廓不同,乍見其面相甚至有些凌厲,但因千雪孤鳴性情豪放不拘小節,表情鮮活,生生帶出幾分風流瀟灑。
千雪孤鳴伏下身,一口咬住羅碧乳尖,羅碧抽了口氣,陽物又硬挺幾分,他揚臉挺胸,讓千雪孤鳴肆意啃咬吸吮,伸手撫弄千雪孤鳴的頭髮。
千雪孤鳴在羅碧胸上印下幾枚咬痕,復伸舌舔弄羅碧胸肌間的溝壑,愛不釋手地揉捏羅碧胸膛,壓出幾枚深深的指痕,加之摳弄羅碧身上甫痊癒脫痂的粉色嫩肉,羅碧低吟出聲,扯緊了千雪孤鳴的髮絲。
繃至極致的陽莖在千雪孤鳴著力捏握下射出精液,想來羅碧在「未曾發洩」這點上沒有說謊,兩人的體液全噴至羅碧上身,甚有幾滴零星濺上羅碧的臉,掛在唇上將落未落。高潮後的羅碧有些失神,雙頰染紅更添艷色,千雪孤鳴愛極,正欲舔去羅碧唇瓣上的精液,卻見羅碧伸舌將濁液捲進嘴裡。
剛軟下的陽具猛然又硬了半分。羅碧感受到了,挑眉諷道:『千雪王爺好大的興致。』
『你不知道沒人可幹的日子有多難熬,』千雪孤鳴嘟噥道,他與羅碧自少年時偶然睡過之後,縱情耽溺了一段時日,因此也不避諱床笫之間的淫詞褻語,不如說兩人皆不覺此類葷話有何不妥,至情至性而已。
『千雪王爺豈會找不著暖床之人?想必溫皇也極樂意助你一臂之力。』
『別提溫仔,我被他餵養的合歡蠱給整慘,差點腎虧。』
『難道不是已腎虛不舉?溫皇講與我的可是另一種說法,』羅碧笑了幾聲,順著千雪孤鳴的擺弄翻過身子,由他親吻背脊。
『心機溫就愛看我笑話!他跟你說這個做啥,定是想你一起嘲弄我,』千雪孤鳴抬身撥開羅碧一頭黑髮,吮吻羅碧耳廓。
『確實可笑,』羅碧側臉枕在床上,斜睨千雪孤鳴一記,勾得千雪孤鳴心頭一突,忍不住吻上那扇濃密的睫羽。
『我還是喜歡與你快活,自你陰功大成後,一時間似乎再找不到理由親近你,著實讓我鬱悶一陣。』
『我當時便問了你是不是看中雙修之法,誰料想你一臉呆愣,倒是該法於我之功體甚有效用,也算是無心插柳。』
『我確實未想至那一層,更不願讓你以為我藉此輕薄於你,』千雪孤鳴親吻羅碧肩頭,輕聲道:『我到底在意你的想法。』
『你是否想狎侮我,我會分辨不出麼?』羅碧啐道:『有誰能強逼藏鏡人做不願之事?』
『哈,藏仔……』千雪孤鳴大笑出聲,心裡柔軟,指尖撫過羅碧窄臀,順著股縫滑入溝中,尋至穴口細細揉按。『我想親你。』
這下羅碧實打實地翻了個白眼,沒好氣道:『你再一件件問就滾出去。』
『不是啊,藏仔,現下我要怎麼親你?』千雪孤鳴喊冤,羅碧可不是條肥魚能由著他兩面翻烤,何況羅碧後穴緊緻以極,待放鬆至可容他進入還得花上一番功夫。
『你快些弄完,讓我正面對著你不就結了?溫皇下的蠱是不是也把你的腦子吃了?』
『…我這就來!』千雪孤鳴氣血上湧,羅碧毫無保留的態度讓他的腦袋與心窩都化成一灘水,只覺對此人著實愛甚,在他面前自己好似只有笨拙出糗的份,卻一點也不覺牴觸不悅。
羅碧提起下身,感受千雪孤鳴掰開他的臀辦,聽著對方自扔在一旁的衣物中拿出物事拔開塞封,接著一股冰涼液體滑進穴口,千雪孤鳴長著硬繭的指節隨之探入,他閉了閉眼,淡淡地勾起嘴角。
千雪孤鳴一邊擴張,一邊留神羅碧的反應,因羅碧翹著屁股,看不清他的臉,千雪孤鳴便緩緩揉捏著羅碧的四肢助其放鬆,指節進出旋轉,慢慢撐開穴口。
待羅碧周身肌肉不再緊繃,千雪孤鳴跪坐於羅碧腿間,四指探入穴中,溫溫地揉弄軟熱內壁,張開肉洞將雙唇迎上,伸舌舔進甬道之中,與手指並用仿作交歡時的抽插,一點點刺激內裡嫩肉,舔開羅碧受了刺激而痙攣的腸道。
『千雪……!』羅碧渾身一震,抓著床被的手迸出青筋,甫洩過陽精的物事又顫巍巍地變硬抬起,後庭中濕軟的舌頭一吋吋滑過帶來奇異的舒暢感,令他忍不住又挪了挪臀部,讓千雪孤鳴舔舐得更深。
千雪孤鳴知他喜愛便著力開拓,彈性軟滑的壁肉吸絞著他,便是想像自己的陽物插入時能得到的銷魂滋味,就堪堪要讓他把持不住,他暗罵一聲,將指節進得更加深入,透過撐成圓環狀的穴口可見得內中艷紅色的肉壁,澆淋著方才灌入的藥汁與口涎,泛起淫靡的光澤。
『羅碧,我整隻手都快被你吃下去了,』千雪孤鳴咬了口羅碧緊實的臀尖調笑道,羅碧輕哼了聲,向後伸出一臂將指掌搭上臀肉,摸索著將穴口拉開,氣息不穩道:『那就插得更深些,省得到時你又抱怨進退維谷。』
『即使被你咬得快斷了,我也舒服得緊。』千雪孤鳴笑道,騰出手繞至前方把弄羅碧陽物,揉捏吐著清液的頭部,埋在穴中的指始反覆抽插,摸索裡中總能讓羅碧失控顫抖的一處突起。千雪孤鳴輕車熟路地找著那處,毫不留情戳刺起來,立時令羅碧幾要軟下了腰。
羅碧呻吟出聲,與女子嬌喘不同,羅碧的嗓音渾厚低沉,平時發號施令威風八面,此際這般隱忍低迴的吟哦聽在千雪孤鳴耳裡說不出的受用,暗忖怎麼自己就這般喜歡男人的叫床聲,想來也只上心於羅碧而已,喘息也好、哽聲也罷,每每讓他想聽得更多更多。
『羅碧,再叫大聲點……』千雪孤鳴貼上羅碧的背脊,舔吮羅碧因情動而滾淌的汗珠,他的背部肌理鮮明形狀立體,烏黑的髮絲黏貼其上十分冶豔。
『你傻…麼?外頭有人……』
『早被我支開了去,王爺與將軍秉燭夜談,定是聽了要殺頭的大事,諒他們也不敢聽牆角。』
『你……啊!』羅碧正欲開口,突如其來的刺激令他急喘出聲,卻也不再矜持,啟唇吟歎起來。
千雪孤鳴沿著羅碧脊柱細細囓咬,也不急於進入,待羅碧全身繃緊,終於射精之時迅即地將他翻轉過來,正噴吐著的陽精頓時濺了千雪孤鳴一身,不待羅碧反應便拉起其一條腿猛然搗入後穴,激得羅碧一聲長吟,上身如離水之魚般彈起,羅碧欲罵,千雪孤鳴已風馳電掣劇烈肏幹起來,只讓羅碧將一串咒聲吞回腹中,語不成句。
千雪孤鳴用了十分力,直撞得羅碧連連後退,頭頂碰著床頭木板,千雪孤鳴見狀遂拉過他一臂繞上自身頸項,緊抓住羅碧胯骨使之穩固,羅碧眉眼帶怒,紅潮敷面瞪著千雪孤鳴,只看得千雪孤鳴愈發慾火中燒。
『羅碧……羅碧……!』千雪孤鳴俯下身,次次驚濤駭浪般直肏羅碧肉穴,一口咬上羅碧雙唇,尖銳的犬牙嗑破羅碧唇瓣,沁出鮮血。羅碧悶哼一聲卻不掙扎,伸出舌頭與千雪孤鳴交纏,雙腿夾住後者腰幹,摟著千雪孤鳴頸背任由肏弄。
千雪孤鳴陽莖如鐵,只想狠狠肏進羅碧深處,破開那不斷覆上肉柱吸咬緊絞的內壁,探至前所未有的深度,羅碧早從此事得了趣,抬起臀部讓千雪孤鳴便於動作,囊袋拍擊臀肉之聲不絕於耳,每回抽出幾離開穴口再狠狠刺入,摩擦得發紅的軟肉隨之翻攪,腸液、濁液與藥液溢出肉洞,兩人下身一片泥濘,羅碧只覺既舒爽又痛苦,舒爽在於肉棒頂端每回插弄皆砥磨過快意之處,直讓他腰軟骨酥,痛苦在於穴心空虛麻癢,絲毫不願灼熱柱身離去一分。
羅碧揚首呻吟,脖頸要害攤開置於千雪孤鳴眼前,也只有千雪孤鳴,能讓他完全放下戒備任憑狎弄馳騁。他將手覆上下腹,摩挲著千雪孤鳴在他體內衝撞隆起的形狀,一時別的不想,只想將千雪孤鳴拆吃入腹。
千雪孤鳴撕咬著羅碧頸項,粗魯中仍顯克制,咬出斑斑痕跡卻不見血,並不時輕舔留下的牙印,再抿緊雙唇吮出紅痕,羅碧矯健的長腿勾纏著他的腰身,那雄渾的力道實在銷魂,什麼樣的人能在歡好時如此強健有力又魅惑非常?千雪孤鳴想不到第二人,也無意思量。
他的眼中只有羅碧,美艷的、強大的,從髮稍至腳趾尖無一處不好的羅碧。
『千雪……』羅碧忽然低喃道,千雪孤鳴湊上前,沉聲問道:『嗯?』
『千雪……好……再來……再……』千雪孤鳴一怔,扳過羅碧正臉,只見羅碧雙目朦朧似已失神,眼角淌淚,睫羽溼潤,豐潤的唇有些紅腫,軟和的目光投向千雪孤鳴,舌尖無意識地舔過嘴角。
『羅碧,你舒服麼?』千雪孤鳴問道,著意頂了頂羅碧體內敏感之處。
『舒服……』羅碧歎了口氣,被肏得狠了有些神智不清,但雙眸又不時閃現平時的清明,『千雪,用力幹我。』
『哎,藏仔,我已經很努力啦,你這樣說實在太下我面子了。』
『你未盡全力,否則如何還不洩出?』察覺千雪孤鳴停下動作,羅碧不滿地踢了踢,『當我不認識你?』
『我若失控,不是擔憂你受傷,只怕洩在你體內不好……』
『千雪,別矯情了,』羅碧嗤道:『你一向喜歡射在我裡面。』
『藏仔,你啊……!』千雪孤鳴大歎,心頭卻欣喜欲狂,雙臂一使勁,將羅碧撈近一同坐起身。『那就別怪我了!』
『哼,這才……像話……!』體位驟變令千雪孤鳴陽莖直插入底,羅碧爽極,攀著千雪孤鳴肩背扭動腰身,肉壁緊絞體內碩物,蹭得千雪孤鳴三魂七魄都要被勾了去,捋起羅碧腰肢便是狂肏猛幹,掌心將羅碧臀肉揉捏變形,逼得羅碧禁不住浪叫出聲。
『你真是……太緊、太好了……羅碧……』千雪孤鳴胡言道,一記深插抵住羅碧穴心,陽精噴射而出,羅碧一個抽搐,前端未曾撫弄便洩了精。
兩人抱擁著對方平復餘韻,千雪孤鳴稍稍退離,仔細地看著羅碧面容,甫高潮後的羅碧仍眼帶春情,唇若抹朱,當真豔若桃李,千雪孤鳴心中柔軟,抬手將羅碧鬢髮撥至耳後,抹去腮邊水珠,湊上前去親吻羅碧雙唇。
羅碧張口任由千雪孤鳴以舌愛撫,感受千雪孤鳴雙掌正溫柔地為他推拿肌理,揉按他酸軟的腰身,不由得心裡一暖。
他知曉千雪孤鳴對自己的情意,就算是木頭人,十幾年相伴下來也當有所覺,雖然最初提點者是神蠱溫皇,但羅碧亦不會由著對方一廂情願自己落個輕鬆便好,何況那人還是自己的摯友。
於是羅碧便詢問千雪孤鳴,後者亦十分坦然地承認表白,也表達了不求羅碧回應的想法。羅碧雖不曾思及與朋友成為情人,卻不想直言拒絕,只說讓他仔細考慮,無論結果如何,都希望兩人能無愧於心。
其後,幾番思量的羅碧決定嘗試接受這份感情,一來二人早因故有了肌膚之親,而羅碧對此並不反感;二來他確實十分重視千雪孤鳴,雖然他尚不明瞭這般感情是否等同千雪孤鳴之於他,可他願意慢慢理解體會。同時羅碧也與千雪孤鳴坦白,無論是他或者千雪孤鳴,皆不能給予對方承諾。千雪孤鳴是苗疆王爺,總有一天避不開娶妻生子,羅碧礙於政治情勢,亦可能為苗王指婚,屆時只盼這不要成為兩人的決裂點。
千雪孤鳴聽聞後喜形於色,激動得抱住羅碧,不住道自己從未想過會被羅碧接受,更不曾想求得甚麼諾言,但羅碧將以後種種都做了考慮,足見羅碧對他之重視。羅碧看著千雪孤鳴欣悅不已的面容,不知為何心中有些發酸,抬起手回摟著千雪孤鳴歎道:『你是王爺不許有失,但我之身分到底不見容於苗疆,若有朝一日,我為史……之雙胞兄弟一事公諸於世,走便走了,只希望你千萬別惦念著我。』
『真有那一日,也是苗疆對不住你。我不會攔你,但要我忘了你……羅碧,我做不到。』
『未來之事,有誰說得準呢?』羅碧笑道,千雪孤鳴不再回應,只是握緊他的手,小心而溫柔地親吻他的臉龐。
『在想甚麼?』千雪孤鳴溫聲問道,仍保持著讓羅碧跨坐在他腿上的姿勢,雙手戀戀地撫摩羅碧全身。
『想你。』羅碧反射性地回道,察覺千雪孤鳴的眼睛驀然亮了亮,不自在地輕咳道:『在想你當初拉著我補陰洩陽,哼,若非信任你之為人,我早已一掌完納你的劫數!』
『我已解釋好幾次了,初時提起這事真沒想說服你雙修,後來查閱典籍,雙修之法也非如你我那般行事,我千雪孤鳴做事不找藉口,一時孟浪……卻也未曾想過你會順應於我。』千雪孤鳴急道,不意看見羅碧揶揄的目光,頓時半真半假地惱了起來。『藏仔!』
羅碧放聲大笑,一時牽動兩人猶相連纏絞之處俱是一噎,話聲頓收轉為沈滯的喘息。
『操。』千雪孤鳴低咒道,半勃的陽物不乾不脆的浸在穴裡仍不願脫出,羅碧軟濕熅熱的內壁如數十張小嘴吸嘬著柱身,只覺渾身舒爽不已,他強行按捺再次抽送的欲望,手臂卻抱緊羅碧的腰肢。
羅碧面色漲紅,說來說去這實為自作孽不可活,感受著穴中千雪孤鳴愈發硬挺的陽具,又拉不下臉要對方離開,甫平息下來的身體猶自蕩漾於方才銷魂蝕骨的餘韻,不禁下意識地縮了縮肉壁,引得兩人皆忍不住溢出一聲低吟。
『藏仔,真對不住,我又想做了。』千雪孤鳴歎氣,埋首於羅碧胸前懺悔道。
『你……錯不在你,』羅碧無言以對,看著千雪孤鳴頭頂的髮漩,忍不住抬手揉了揉。『何況……我也舒服得緊。』
千雪孤鳴聞言低笑出聲,輕撫羅碧臀肉緩緩抽插起來,羅碧打了個突,夾緊後穴揉捻著千雪孤鳴陽莖,開闔收縮的穴口流下一汩汩濁液,順著千雪孤鳴怒脹的肉棒蜿蜒而下,帶出濕潤的水聲。
『咱們怎麼舒服怎麼來,成麼?』千雪孤鳴扶著羅碧的腰幹,目光順著他的寬肩猿臂溜下收緊的窄腰,那副結實的腰板柔韌有力,千雪孤鳴將手探至羅碧身後揉按他下凹的尾椎處,拍了拍他挺翹的臀部再閑散地躺下。
羅碧居高臨下望著他,挑眉看著千雪孤鳴好整以暇地枕著自個交疊的手臂。
『這意思是你不行了?』
『男人可是禁不起挑釁的生物—』千雪孤鳴引用好友名言,笑道:『我知你喜歡騎著我,我也愛被你當馬騎。』
羅碧哼笑出聲,抬手耙梳額前凌亂垂落的髮絲,提起下身稍離與肉穴鑲嵌密合的肉柱又狠狠坐下,千雪孤鳴忍不住又爆了粗口。
『操!羅碧!』
羅碧經受著穴中酸麻帶來的巨大快意,彷彿有一道道電流自脊椎攀援而上,最終在他腦袋裡轟然一響炸了開來,熱燙的情潮沖刷著羅碧的四肢百骸,他抬起臉勝利似的睥睨千雪孤鳴,紅艷的舌鋒舔過唇瓣,直激得千雪孤鳴就要跳將起來,心知千雪孤鳴想做甚麼,羅碧一使勁隻手扣住千雪孤鳴胸前要害,結實的臂膀浮起青筋,竟是用上內力,硬生生壓得千雪孤鳴動彈不得。
『羅碧,等等!有話好……啊!』千雪孤鳴顏面掃地失聲叫道,羅碧不打算再聽他廢話,雙腿一撐,疾風驟雨般猛力吞吐起來,雄健的身軀因快感而姿態昂揚,每一次抬身甩起萬縷青絲,身前陽莖隨之甩晃噴濺清液,汗珠沿著面部姣好的輪廓滴落,鎖骨上、胸膛上、腹筋上,無一處不閃著水光,尤其是厚實健碩的胸肌,隨著每一次起落肉波彈動,直看得千雪孤鳴口乾舌燥,卻只能遠觀而不可褻玩焉。
『藏仔、羅碧,我錯了、我錯了還不成……呃!』千雪孤鳴討饒道,觸目所及全是令他想拆骨剝皮吞吃入腹的綺色,雖看不見羅碧後背,但臀肉撞擊時盪出的餘波好比兩人採後入時的風貌,柔軟又結實的臀肉,光是捏在手裡就能讓人慾火焚身……千雪孤鳴雙目簡直要冒出火來,嘶吼道:『羅碧,快放開我!』
『不。』羅碧輕輕說道,聲音因燒腦的快意而嘶啞,每當羅碧騎著千雪孤鳴,叫得忒大聲的人總不是他,他深知怎樣的角度與力道能讓千雪孤鳴發狂,正如千雪孤鳴知道如何用他最喜愛的方式肏幹他。
羅碧的腰際早已軟如爛泥,這是他與千雪孤鳴最中意的花樣,卻不常這麼做,只因兩人盡興後總是彷若被火燒雨淋、風吹日曬,更甚如下了油鍋似的耗盡體力,隔日不睡到日上三竿難以起身,羅碧此際仍維持著勁道與速度全憑一股意念支持,他知曉千雪孤鳴方才不過逗著自己玩兒,卻不知不覺較真起來,也許全因太久不見千雪孤鳴,著實有些想他了。
千雪孤鳴眼見羅碧的大腿隱有痙攣之狀,知他勉強自己,偏偏下身又被羅碧柔滑緊緻的甬道擰得又爽又痛,好言誘哄無效,嚴詞厲色無用,千雪孤鳴與羅碧始終眼神相對,他癡迷地看著那張刻在心頭肉上的臉,忍不住伸手拉過羅碧空著的手掌,與之十指交扣。
『羅碧……我真愛你。』千雪孤鳴低聲說道,只覺羅碧忽然後穴一縮,吸絞得千雪孤鳴再忍耐不住,關口一鬆狂洩了羅碧一肚子精水,羅碧悶哼一聲,箍緊了握著千雪孤鳴的手,顫抖著射了精。
羅碧噴精後陡然往前跌落,千雪孤鳴忙伸手接住了他,小心翼翼地拔脫軟下的物事,只見一大泡濃稠的精水自羅碧穴中湧出,襯著鮮紅的肉壁當真淫猥至極,然而千雪孤鳴無心觀賞,一手緩緩推揉羅碧抽筋的大腿,一邊撥開羅碧覆面的髮絲,擔憂地問道:『羅碧?』
『……我無事。』羅碧低啞回道,閉著眼簾任由千雪孤鳴親了又親,方說道:『真是瘋了。』
『是啊,你我都瘋狂了。』千雪孤鳴道,嗓音透著綿密的寵溺。他扶著羅碧躺好,隨手拿了自己的衣物撕成布巾大小,仔細擦拭羅碧的身體。『你睡吧,我去打水來給你清理。』
羅碧含糊應道,千雪孤鳴自拿了披風將他包覆好,穿上一般將士衣裝出了帳外,走至不遠處一座營帳,赫蒙少使正站在外頭。
『見過千雪王爺。』
『你辛苦了,水還溫著麼?』
『是,自王爺吩咐後便在火上熱著,王爺真不需末將運至帳中?』
『不了,我一人便可,明日開拔延後二個時辰,羅碧問起就說是我的主意。』
『這……末將領命。』
千雪孤鳴提了兩大桶滾熱的水回到羅碧帳內,沾濕布巾為羅碧擦洗,羅碧昏沉中只感覺有溫熱的液體滑過肌膚,半睜開眼問道:『哪來的熱水?』
『我讓部下準備來的,你安心休息便是。』千雪孤鳴溫言道,耐心細緻地清理了羅碧後穴的精液,為他抹上膏藥,再讓他枕著自己的腿,掬起水一小綹、一小綹滌淨頭髮,半晌後才粗粗將羅碧打理好。而後千雪孤鳴隨意地用剩下的冷水擦身,將羅碧安置在椅上片刻,把床褥等一應物事全換了新的,便揹著羅碧回到床上,為他抹乾髮上的水汽。
『我擅自將拔營的時辰延後,你不怪我吧?』千雪孤鳴似自言自語,又似對著羅碧低喃。羅碧抖了抖眼皮並無回應,千雪孤鳴也不在意,續道:『我實不該來找你,知你治軍嚴謹,凡事說一不二,這下在軍中恐生閑言碎語,回城之後,我自向皇兄請罪,明日在軍士面前你可要對我嚴厲些,斥責我仗著王爺身份延誤軍情,才好助你維持威信。
『你若與我過分交好,只怕皇兄遲早起疑;雖然皇兄早知我一心向著你了,但總還信任我無意於皇位,我手無實權,你卻有兵,無論如何我自當保你,只要讓皇兄相信你始終效忠於他。』
千雪孤鳴說話時,聲音壓得極低極小,若非近在咫尺難以聽清,他看著羅碧的睡顏,緩言道:『我委實太想見你,明知每與你獨處,總處處使你為難,但你從來都由著我胡鬧,今次你分明疲憊,仍縱容我同你歡愛,人說狼主疏狂不羈,只有你知我任性幼稚,回回百般相讓。』
千雪孤鳴沉默了一會,伸手攏緊羅碧衣襟,躺下身將他摟進懷中,床舖窄小只容一人平躺,他便讓羅碧大半個身體都壓在自己身上,待確定羅碧可免於不適,拉過被褥將兩人蓋實,擁著羅碧睡去。
此時已過五更,帳外寒風呼嘯,千雪孤鳴鼻息已沉,枕著千雪孤鳴胸膛似已熟睡的羅碧卻睜開雙眼,眸中清明,目光如刃。
羅碧靜默地看著自己與千雪孤鳴交握的指掌,眼神飄向千雪孤鳴在床邊倚放著的笑藏刀,心中澀然又踏實,終至沉沉睡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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