On a date, or not?〈1〉（Luke Sullivan / Jamie Siu）

※快打旋風 VI（Street Fighter 6）衍生同人，傑米為天生女性（中文名稱我流改為潔咪）。

※提及李陰、李陽兄弟，火鍋底為陰陽兄弟乃潔咪初體驗對象，請斟酌閱讀。

※性描寫有，不適者慎入；本章分級為 PG-13。

潔咪醒來時盧克還在睡，他是應當多休息，上了一整日的班，下班後就陪潔咪巡街打架，又背著喝得爛醉的她回家──唐人街與盧克的住所可不相近。盧克似乎沒有對喝醉的女人出手的喜好，他抱著潔咪洗澡，讓潔咪躺在自己身上把浴缸裡的熱水擠出大半，然後用一種從軍般的意志與堅持將潔咪的頭皮和髮根吹乾──接著再以吸水毛巾一綹綹壓出髮絲裡多餘的水氣。

通常這種時候潔咪總是很安靜，用一個解離般的角度觀看盧克與自己的互動。他問潔咪穿內褲麼？潔咪搖搖頭。盧克便自語說那他也別穿了。此時潔咪才會插入一句玩笑話：『肌肉腦袋，該不會你的內褲全都沒有洗吧？』

『還有新的啦，你真是，』盧克彎下身，潔咪抬起手臂環住他，小聲說道：

『包裝得再好的衣物，尤其是貼身面料，穿上之前都得洗過啊，難道你不曉得麼？』

『啊，是這樣麼？』盧克怔了怔，回想起自己的更衣習慣，似乎沒有察覺甚麼不舒適的經驗。『但你的內褲我都有洗乾淨收好。』

盧克騰給潔咪一塊小地方，添置了一個組裝式的小櫃子，裡面全部都是潔咪的東西。他平時不會隨意碰觸，只有在洗好潔咪的衣物時，將它們折疊整齊放進她的領地裡。

『哎──明天早班。還好只有早班。』盧克將潔咪放上床，把她的頭髮順過後頸，鋪展開來的黑河就像液態的寶石。『想一路睡到下午。』

『別廢話了，咱倆在浴室耽擱那麼久，我真應當先問清你的班表⋯⋯』潔咪頓了頓，這個建議稍微越界了，知道盧克的上班時間，然後呢？在他下班的時候去堵人？這樣像話麼，別說盧克，潔咪自己都覺得這種人很煩。

『啊，我的班表其實很單純，』盧克像是沒有被冒犯到似的，他鑽進被窩，裸著身子將潔咪抱在懷裡。畢竟兩人剛洗過澡，也沒有甚麼穿衣服的必要。『一天兩個梯次，一次四小時；如果從早班開始上課，下午接近傍晚就能下班。』

『那為甚麼明天卻要多值一次班？』潔咪聽懂了，盧克明日的安排並非常態，是為了補全時數，還是替同事代課呢？

『差一個班次的時數，我就能領加給獎金。』盧克拱了拱潔咪，將臉貼在後者柔軟的雙乳間。『想存錢，和你一起去旅行。』

『哦⋯⋯哦，』潔咪尚在消化盧克猛地蹦出的嶄新計劃，她幾乎要懷疑，會不會有天盧克說出「想和你結婚」這種傻話。奇異的是，潔咪並沒有因此不高興，她反而覺得當下的情境一定會很有趣，讓她笑個不停，幾乎要跌到地上去。

盧克沉沉的鼻息輕拍她的肌膚，潔咪抬手揉了揉對方細軟凌亂的金髮，用腳腕勾著盧克的小腿跟著睡著了。

雖然潔咪現在的作息日夜顛倒，但幼時培養起的生理時鐘仍舊非常準確。她凌晨一點多睡下，六點鐘便醒了，蘇利文教官上班的時間是八點──也就是說，盧克八點要抵達拳擊館。扣除通勤的時間，至少六點四十五分要叫醒盧克，讓他洗漱更衣後吃過早飯再出門。

潔咪緩緩挪開盧克的手臂，她的經驗是，動作太大盧克會反過來箍得更緊，並且發出一連串乍聽成句實則毫無意義的音節，撒嬌著要繼續「抱她」。他連閉著眼睛都知道該防禦哪裡，潔咪不只一次在充滿晨光的房間中意識到盧克是個真正的格鬥家，以及退役軍人。他的防備沒有攻擊性，可如果他將潔咪視作敵人呢？

潔咪穿上內褲，從衣櫥裡拿了件盧克的醜陋 T 恤套在身上，便挽起頭髮走向廚房。奶奶說早餐要吃得像皇帝、中午如平民，晚上則同乞丐一般就行。盧克似乎不大吃早餐，而他的中飯往往是外頭賣的高熱量、高糖分垃圾食物。潔咪不會為他作便當的──這太奇怪了，她又沒有義務照顧他。然而潔咪會準備盧克的早餐擺在桌子上。

盧克的冰箱裡並未提供太多讓她大顯身手的材料，但潔咪仍然烹調出酥脆烤吐司，夾上餐肉及自製的厚蛋燒作成三文治。餐肉是從櫃子裡拿的，大約是盧克身為軍人時常吃的補給品，味道很重，可港式餐點中亦不乏它們的身影，倒是不算難以入手的速食罐頭肉。

三文治後是水果沙拉，盧克吃太多肉了，雖然他不臭──盧克身上總有暖乎乎的氣味，還有鬚後水的香氣，只是潔咪仍然覺得他該吃點菜。最後則是打了熱奶泡的可可，潔咪在奶泡上灑了點肉桂粉，如果盧克不喜歡肉桂的味道，應該會將奶泡刮掉吧。

蘇利文先生該起來了，他要刷牙洗臉，用髮膠將垂下的金髮攏向旁側，露出剃得短短的耳後。

『肌肉腦袋，快起來，』潔咪脫下圍裙扔在椅背上，開門走進臥室裡喊他。

盧克已經坐起身了，他雙臂支著膝蓋，面孔微微朝下，逆著光看不清臉色。

『早飯做好了，累死你潔咪姐，我要睡回籠覺，就不陪你吃了。』潔咪打了個呵欠，繞過盧克打算躺回床鋪上。盧克突然伸手攔住她，將她一把抱上床，潔咪不明所以被擺了個鴨子坐，盧克緊緊擁住她。

『我還以為你回去了。』

『早上沒甚麼事，我回去做甚麼呀。』

『潔咪，我後悔應下這個班次，沒補上時數又不影響我的本薪⋯⋯』

潔咪喵哈哈地笑了起來，她揉亂盧克的金髮，拍了拍男人的後頸。

『怎麼突然犯懶了呢？也行啊，潔咪姐幫你請假，這樣如何？』

『不行，這筆錢要用在「我們」身上，哪怕它不多，』盧克抬起臉，鋼藍色的眼睛直盯著潔咪，後者感覺心跳彷彿突然消失一拍──她跳舞時從不會感覺到心臟不見了，此刻卻突然失去了感知與反應能力。

『那你⋯⋯快起來，去刷牙洗臉！』潔咪瞅著盧克淡金色的睫毛，由於日光的投射，盧克的輪廓甚至模糊了起來，顯得那張臉既無辜又險惡。險惡的是他臉上的傷疤，由於彼時沒有立即消毒縫合，幾乎都感染了，導致癒合成效不彰，白白毀了一張英挺的臉。

『嗯。』盧克將潔咪放倒在床上，為她拉好衣服又蓋了被子，還貼心地闔上窗簾。『謝謝你，潔咪。』

潔咪沒有回應，她將自己蜷縮進被子裡，整張臉飛紅起來。他們剛剛並沒有做太過踰矩的事，除了盧克蹭她的胸部──可這又怎麼了？他們一起洗澡、接吻、做愛，他一點點的撒嬌該算作越線麼？那自己給盧克作早餐又怎麼說，潔咪並不是愛心氾濫的人。

盧克從浴室出來，潔咪聽見他挪動刀叉的聲音。看來盧克對早餐並不排斥，他吃得很快，不多時流理台便傳來碗盤碰撞的聲響。

潔咪閉上眼。

盧克走進臥房，他沒有挖出裹成蠶寶寶的潔咪，而是坐在床尾輕輕愛撫她的腳。

『別起來收拾了，我回來再整理。多睡一點，醒來⋯⋯有空就打給我，好不好？』盧克俯下身吻她腳背，潔咪的眼睛又瞠地睜了開來。『我下班後會立刻回家，等你睡飽，我們再出去吃飯，或者回唐人街逛逛。』

盧克站起身，猶豫地伸出手，最終還是沒有拍上那個白色的繭子。

『晚安，潔咪。我出門了。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