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金光]211-2

June 21, 2020

猶女香〈下〉(撼天闕 / 蒼越孤鳴♀)


※現代黑幫 AU ,涉及蒼狼性轉換。

詳細性描寫有,要素包含:Incest, Unresolved Sexual Tension, Hurt/Comfort ,不適者請謹慎閱覽。

※蒼狼未成年(未滿十六歲)注意,本章提及競日叔公。



蒼狼做了個夢。

她本不是個多夢的人,睡眠品質也一向不錯。雖然自家變之後,在沒日沒夜的逃亡生活裡養成了警醒的習慣,可原以為會成為夢魘的家族盛景,卻一次也沒有在她毫無防備時浮現於腦海之中。偏偏在這場夏日--與撼天闕跨過世俗禁忌的邊境後,她在潮濕與悶熱的恍惚圍繞下夢見了競日孤鳴。

身為現今孤鳴一族中輩分最高的成員,競日孤鳴可謂十分受家主顥穹孤鳴禮遇,誰讓他是已年逾知命的天闕孤鳴、顥穹孤鳴及尚稱年輕的千雪孤鳴之叔父呢?競日孤鳴不待本家,在北苗擁著幾處別墅,自個兒與孤鳴分堂之人與一名貼身侍女住在花園洋房,說是因身體不好,需要調養。如今想來,競日孤鳴也算是身不由己,無論他遠離權力中心的孤鳴本家是誰屬意,為了減輕顥穹孤鳴對其之忌憚,稱病避居三十年,大好年華全用來搬演一個「忍」字,以及教養姪孫女蒼越孤鳴上頭。

蒼狼小時被送往北苗給祖叔叔撫育,隨行而去幾名顥穹孤鳴的心腹,對於這位年紀同幼弟千雪孤鳴相仿的叔父,顥穹孤鳴面上的禮數倒十分周全,說是因工作忙碌,無暇教養小女,叔父向來有苗疆第一智者美譽,品行涵養為人稱道,可惜身體孱弱膝下無子,不如讓蒼狼陪伴身側,也代身為侄子的自己一盡孝心。彼時競日孤鳴如何拒絕?撫養姪孫女並非難事,然而這不過是為顥穹孤鳴安插眼線尋個冠冕堂皇的理由罷了。或許競日孤鳴心裡是恨的,但他也知道蒼狼不過是其父制衡手段下的棋子,往後亦將成為被他反將顥穹孤鳴一軍的工具。

蒼狼在北苗度過人生最快樂安穩的時光。老式洋房修繕得當,房間寬敞明亮,為照顧年幼的姪孫女,競日孤鳴囑人置辦整套新家具,四柱銅床鋪著潔白柔軟的被單,桌椅書櫃隨著蒼狼增長的身量年歲汰換更新,衣物用品全給她最好的,平時亦噓寒問暖,親自教導蒼狼待人處事,為她聘請良師教授課業。蒼狼按著名門千金的規格一路走來,養成了如祖叔叔般優雅謙和、高貴端莊的模樣。競日孤鳴常撫著她的手感歎道:「我的小蒼狼已是個惹人憐愛的淑女嘍。」千雪孤鳴若是聽了,必定嚷嚷道:「才多大呢,年輕人就該多出門玩玩,蒼狼來,叔叔帶你去兜風!」說著便拉蒼狼跨上愛車--當然有戴上安全帽,風風火火地飆遍整個北苗。

溫文儒雅的競日祖叔叔,飛揚跳脫的千雪小叔叔,蒼狼本以為世間令人嚮往的男性品質約莫如此了,即使是不苟言笑、態度嚴厲的父親,對她也是一片愛護之心。差勁的男人是個甚麼樣子,她從來想像不出,更不知會惡劣到何種地步。競日孤鳴控管著蒼狼的交際圈,便是後來背叛出賣她的貂玉青,直到揭破真面目以前,也不曾對她有一分不敬。

競日孤鳴的教育無疑是成功的,無論對他暗地籌謀的布局,或者培養一個人人稱羨的名門淑女,皆無人挑得出錯處,便是眼中容不了一粒沙的顥穹孤鳴,也只能讚一聲女兒被教養得好--儘管他心裡不是那麼滿意。蒼狼太過無害,絲毫看不到孤鳴一族代代相承的野性。然而競日孤鳴又何曾讓人見過他的獠牙呢?若纏綿病榻的叔父撫育出陰狠深沉的孩子,那麼此人非除不可。而蒼狼雖不完美,但她年紀還小,成年之前接手塑造時猶未晚。至於競日叔父的命,便留待蒼狼繼位以前再行處置吧。

顥穹孤鳴成在多疑,也敗在多疑。他從未看輕競日孤鳴的威脅性,甚至不惜以幼女作為籌碼試探,可惜他料不到對方城府之深,最終敗於一念之差。蒼狼與祖叔叔相伴生活至十四歲上下,顥穹孤鳴為她安排進入私立高級中學就讀,位處苗疆的政經中心,距離孤鳴本家十分相近。競日孤鳴瞭解,這是顥穹孤鳴準備著手培養繼承人了,也算是這場試探的結尾--自己多年隱忍之下的微小勝利,可仍不能掉以輕心。

動身返回祖宅前日,蒼狼收拾好行李早早躺上床,千雪孤鳴得知姪女將回本家十分雀躍,主動表示要來北苗接蒼狼回去。他提早幾日抵達競日孤鳴宅邸,趁著蒼狼放暑假帶她四處瘋玩,這日還是因競日孤鳴一早便交代莫讓蒼狼睡眠不足,回去了若被顥穹察覺,免不了會挨上一頓罵才稍稍收斂。他從小給如兄如父的顥穹孤鳴管教慣了,挖洗幾番倒不打緊,可看蒼狼這乖覺的模樣,平白受自己牽連被嚴厲的兄長--蒼狼的父親責備,可就大大冤枉了。

蒼狼在競日孤鳴宅邸的物品不少,畢竟自幼便在此生活,可真要離開時,才發覺需要帶走的東西不多。新學校的制服已著人剪裁製作,一應用品祖宅也只多不少。獨屬於蒼狼的私人物品尚裝不滿一個行李箱,輕裝簡從得像是外出旅行。這多少有些悲哀的況味,但彼時蒼狼並不覺得,對她而言,離開祖叔叔自然傷感,可並非從此再不見面,手機、電腦……能夠聯繫的工具那麼多,北苗雖同本家有段距離,到底不是國內外的差別。她想不到真正的離別會來得這麼快,全然不是自己願意與否,或者有沒有能力聯繫等問題。但這也不是蒼狼的錯,哪怕只要身為蒼越孤鳴一天,這些爭權攘利、怨隙潮生的暗湧將與她牽扯不休,她也完全有立場說一句:「父輩的恩怨與我無關。」

室內空調徐徐送著涼風,北苗不比其他地區炎熱,可蒼狼還是悄悄將纖削的腳踝伸出被緣,晾著涼快。房門傳來叩擊聲,競日孤鳴在外頭問道:『小蒼狼,你睡了麼?』

蒼狼下意識地看向書桌上的時鐘,尚不算深夜,但也不早了。她起身給祖叔叔開門,競日孤鳴穿著睡袍,儼然也是準備就寢的模樣。蒼狼注意到他手上拿著一本童書。

『祖叔叔好久沒念睡前故事給小蒼狼聽了,小蒼狼回顥穹身邊以後,可就得一個人睡啦。』競日孤鳴微笑道,蒼狼忙請他進入,又搬了書桌前的椅子給祖叔叔坐。競日孤鳴坐下了,普通的木椅彷彿也矜貴起來,沾了他雍容閑雅的光,好似多上幾分尊榮不凡。他示意蒼狼躺回床上,雙腿交疊展開書頁。

蒼狼想對祖叔叔說:其實她已經獨自入睡很久了。但她還記得,競日孤鳴手上拿著的是她小時候最喜歡的故事書,過去也曾有一段時間,競日孤鳴每晚都會來床邊讀書哄蒼狼睡覺。或許因為明日即將分別,祖叔叔擔憂她睡得不好,才興起念故事給她聽的想法。蒼狼乖順地窩進被子裡,雙腳好好地收了起來。

競日孤鳴垂眸看著書本,緩緩朗讀內頁上的文字,畢竟是寫給孩子看的故事,每句話以至段落都十分簡短易懂。或許這般一本正經地吟誦有些可笑,但競日孤鳴做來只有一股說不出的莊重。故事的前半部蒼狼早已滾瓜爛熟,可後半部的內容卻是一片模糊。她這才想起,小時候總是在競日祖叔叔的吟詠聲中睡著,好似從不曉得故事的結局是甚麼。如今蒼狼的專注力非昔日可比,童書的篇幅也不再和過去一樣難以負荷,她睜著眼睛直到競日孤鳴讀畢,心裡想道,原來最後的結果是這樣子的。

競日孤鳴闔上書,發覺姪孫女仍張著雙眼看他,不大意外地微微一笑,溫聲道:『小蒼狼,可是祖叔叔念得不好?你小時候聽故事,總是很快就能睡著呢。』

蒼狼搖搖頭,道:『祖叔叔講得很好。只是我已經長大了,如果不把故事聽完,對祖叔叔不禮貌。』

競日孤鳴仍含著溫煦的笑意,只不說話。半晌他幽幽道:『我的小蒼狼總那麼懂事,真乖。』他起身撫了撫蒼狼額頭,看著姪孫女海青色的眼睛,輕輕歎了口氣。『小時候的你不會在意這種事情,甚麼時候和祖叔叔生分了呢?』

蒼狼隱隱感到不安,她小聲喚道:『祖叔叔……』

『以後便不容易見到我啦,小蒼狼有沒有捨不得祖叔叔?』

蒼狼坦率地點了點頭,回道:『蒼狼會想念祖叔叔的。』

競日孤鳴頓了頓,琥珀色的雙眸彷彿凝結一瞬,復又如甘醇酒液似的流動起來。『是麼?可是小蒼狼如何保證不會忘記我呢?』

蒼狼小聲說道:『我們可以常常通話,互相傳訊息……我會記得打電話給祖叔叔,放假也會來探望你的。祖叔叔別難過。』

蒼狼敏銳地感知到競日孤鳴情緒不佳,連帶著也難受起來。她溫柔的七竅玲瓏心仁慈寬厚,對於他人總多了分同理共情,然而在競日孤鳴的有意引導下,蒼狼同時也缺乏表達自我需求的能力。她習慣性地將個人欲求擺放至最末位,或者將其捨棄,久而久之便以為自己不需要;儘管寬容樸實已成為蒼狼人格特質的一部分,卻也埋下不穩定的隱憂--現在的她被養在溫室中,難以自發性地探知其「被滿足的需要」。物質、感情、成就,競日孤鳴未雨綢繆地供給所有孩童可能產生的希求,無論蒼狼是否打從心底渴望那些事物,一律安適妥當地放在其掌心,讓她逐步失去索取的能力,卻高度敏感於他人的願望。若她就此麻木下去,自然再好不過,但假如有天她重新想起來,或者遭遇了迫使她思考自己「想要甚麼」的人與事,蒼狼又會變得如何?孤鳴一族貪婪殘忍的血液,在她身上是否將顯現出更為壓倒性的偉力?

競日孤鳴溫和一笑,打趣道:『小蒼狼在安慰我呢,祖叔叔很高興。』

蒼狼驀地語塞,或許她直覺競日孤鳴言不由衷,可內心深處不願懷疑親人的真偽,特別還是自小呵護照顧她的長輩。蒼狼不懷疑競日孤鳴,正如她永遠不會懷疑千雪孤鳴。即使她心裡明白,競日祖叔叔與千雪小叔叔,根本是截然不同的兩種人。

祖孫倆相顧無言,競日孤鳴為蒼狼拉好被子,細心地將被角往內折,又撫平蒼狼肩頸處的衣料,輕緩道:『明日不必太早起身,小千雪還在樓下喝酒呢,也不知要鬧得多晚……哎,我這叔叔是越發管不動他嘍。』

蒼狼噗哧而笑,說道:『千雪叔叔一高興就愛喝酒,他定是見到祖叔叔身體健康,心中歡喜才這樣的。』

競日孤鳴微笑道:『是麼?』語畢直起身,整了整身上的睡袍,緩步踱出房間。蒼狼目送他離去,注意到競日孤鳴並未將故事書一起帶走,不禁出聲喚道:『祖叔叔。』

競日孤鳴頓住步伐,一手仍擺在門把上頭,稍稍回身應道:『甚麼事,小蒼狼?』

蒼狼遲疑了一瞬,話到嘴邊又改口道:『祖叔叔晚安。』

競日孤鳴溫柔地笑了,他背向蒼狼點點頭,語氣平靜道:『晚安,小蒼狼。』


如今回頭看,蒼狼忽然明白那是真正與競日孤鳴告別的時刻:不是得知父親意外身亡,為鐵驌求衣拒之門外,受青梅竹馬貂玉青背叛,遭競日孤鳴手下連番追殺,被迫承接祖叔叔浮上檯面的殺意,一度走投無路之時;而是競日孤鳴對她展現溫情,為她朗讀幼時最喜歡的童話書,讓她浸淫於獨屬彼此的親近時光,如同再尋常不過、關係緊密的家人一般。或許競日孤鳴曾經期待蒼狼能夠開口挽留--希望祖叔叔陪伴,多說幾個故事,或者更直接些,告訴祖叔叔自己不想回父親身邊,那麼一切便會不同了。而這些話只得由蒼狼來說,唯有蒼狼真正不想離開競日孤鳴,顥穹孤鳴才不會起疑,可拖住了又如何?顥穹孤鳴終須一死,正如他不會放過競日孤鳴一樣。稍有轉圜之處,恐怕便是蒼狼的處境了。待在競日孤鳴身邊,她便可以永遠做個被祖叔叔捧在掌心的小兔子,不知世情險惡,知書達禮、富有教養的大家閨秀,然後顥穹孤鳴會在一次往來談判當中出了意外,孤鳴家頓失脊梁骨,而少主年幼,眾望所歸只有正值青年,素有智者美譽且輩分尊貴的競日孤鳴。或許溫柔的祖叔叔猶會安撫失怙的姪孫女,讓她不必擔心往後無所依靠,還有祖叔叔在背後支撐這個家。

一生無憂,萬般寵愛,這樣的人生是否更好?或許不必如眼下景況這般,度過今天還不知明天在何處,興許連黎明的第一束陽光都見不著,便如陰溝裡的老鼠死在城市一隅了。

好死不如惡活,這倒是撼天闕教會她的。撼天闕粗暴張狂,待她少有好臉色,初識之時連正眼都不曾一顧,第二次見面更是直接拒絕蒼狼的請求,迫使蒼狼向他下跪、喊他主人。他雖是蒼狼父親顥穹孤鳴的異母兄長,卻對弟弟們毫無感情--該說是有的,可除了恨意也沒有別的了。連帶對顥穹孤鳴的女兒亦同,顥穹孤鳴死得窩囊便算了,他的孩子又與己何干?沒有在出獄後一走了之,還肯聽聽蒼狼說些甚麼已很給面子,遑論答應協助這個不存感情基礎的姪女奪還家主之位。然而他仍是應允了,或許因在蒼狼眼中看到那受親近之人背叛,千瘡百孔的心--令他想起過去的自己,也曾一片赤誠地將全部奉獻予孤鳴一族;抑或是蒼狼不惜自殘表明決心,甘願受他驅使,以身償還父親虧欠撼天闕的種種--這股狠勁,不說立場確實頗令撼天闕欣賞,他不曉得姪女過去受何種教育,只覺得她半點沒有黑道之人該有的魄力,溫吞軟弱得像是溫室裡的花朵,偏偏又總在他不屑一顧的時候,強勢地闖入視野之中,果斷決絕地撲將上來,用那口整齊潔白的牙齒咬住自己,像頭幼狼初現獠牙,展露稚嫩而凶猛的天性。

夢中的場景隨著競日孤鳴離去轉了個調,待蒼狼回過神來,四周盡是一片空茫。她舉目而望,看不清眼前,聽不見聲響,彷彿突然被拋擲在一座孤島。她想喊人,卻不知道喊誰,不遠處乍然出現一抹身影,赭紅色濃密的髮挾著幾綹風霜,高大寬闊的體型,沉穩篤實的步伐,不正是撼天闕?

蒼狼舉步跟上,就如往日在撼天闕身邊一般,他身高腿長,走路硬是比尋常人快,或許是步子邁得大些。本來這也沒甚麼,可曾有一段時間,他總像牽著狗似的拉著蒼狼頸上的項圈,若蒼狼不跟緊,鐵鍊一扯便容易趔趄,不免又是一陣冷嘲熱諷。久而久之,蒼狼已習慣落在撼天闕身側半步距離,而撼天闕倒不介意「他的狗」與自個並行,儘管有時姪女細柔的髮絲會隨動作輕掃手背,也並非無法忍受。

蒼狼越走越快,幾乎要小跑起來,但撼天闕似乎仍十分遙遠,令她無端惶悚不安起來。她忍不住喊出聲,即使會被他嘲笑責罵,可蒼狼知道撼天闕能夠回應自己的需要--一向如此,不是麼?當她開口懇求,撼天闕憤怒也好,反彈也罷,最後總是會答應的。蒼狼自然不清楚撼天闕對她的心結,由最愛與最恨之人誕下的女兒,自己的姪女,他既想澈澈底底羞辱她,報復她那毀去自己半生的父親,也想在她身上緬懷有緣無分的愛人的殘影。蒼狼的存在讓他痛苦,也帶來撫慰,特別是在她的注視下碰觸其細膩溫暖的肌膚時,姪女柔軟的吐息與敞開的肢體,確實接住了撼天闕那顆傷痕累累的老心。

『撼天闕--撼天闕!』蒼狼陡然喊道,正撐著頭閉目養神的撼天闕倏然睜眼,立刻抽出枕下壓著的槍,同時望向蒼狼察看狀況。只見蒼狼蹙著眉頭,不知是熱汗還是冷汗浮出額際,咬著嘴脣呢喃呻吟,一手無措地攢緊床單,整個人都在顫抖。

天氣炎熱,房中只有一台電扇努力轉著風絲,撼天闕與蒼狼皆沒有蓋被,裸著身子面對面側躺在床上。他倒也不擔心蒼狼著涼,畢竟幾番挪移,撼天闕頗為確定姪女的肚子恰好被自己遮掩,不至於直接吹到風。察覺蒼狼只是做了噩夢,撼天闕微微鬆了口氣,轉眼瞧見床單上頭沾染的血跡,立時又煩躁紛亂起來。他們折騰一個下午,插入是不再做了,畢竟蒼狼才剛受傷--處女膜撕裂,造成疼痛與流血,再勉強也搞不出快感來,何必死磕著沒完。

『你還沒……還沒有射。』好不容易儀式性的弄了一陣,撼天闕將陽具拔出,蒼狼便掙扎著坐起身,小心不扯動下體。樓窗外的景色已近日暮,一股甜暖的氣味升上來,是蒼狼身上的芳香。撼天闕認為蒼狼對此並無自覺,也不打算拿出來談論--難道要姪女離遠一點,只因為伯父聞到這股味道就要管不住自己?蒼狼因著鈍痛,面色不怎麼好,脖子上的汗水在鎖骨凹陷處匯成小水窪,臉頰邊黏著幾綹髮絲,看起來有種奇特的成熟感。

撼天闕這才想起,蒼狼約莫還不滿十六歲。

『再怎麼弄也是徒然。』撼天闕回道,瞥見蒼狼沮喪的神情,不由得又補充道:『你下體撕裂傷,繼續也只會感到疼痛而已,若因此導致陰道痙攣,還真沒誰救得了我們。』

蒼狼垂頭不語,撼天闕不解她究竟在失落甚麼,然而安慰姪女「下次會更好」也顯得頗不倫不類--不說蒼狼是否願意與他再次發生關係,近親相姦這檔子事,到底不該明目張膽地期待。即便他知道蒼狼心裡清楚--大概,這件事情只有零次與無數次的區別,而他們已在方才打破平靜的水面,無論後續如何文過飾非,也改變不了兩人悖倫的事實。

撼天闕歎了口氣,抱小孩似的舉起蒼狼,讓姪女背向他坐在腿上。蒼狼「唔」了一聲,聽來並不反感,很快便放鬆身體窩進伯父懷裡。

『你越容易濕潤,難受的感覺就越少,』撼天闕斟酌一會,開口對蒼狼說道。

蒼狼微微震動,她轉頭望著撼天闕,明眸照人,整個人像是又有了力氣。『還有下次麼?』

撼天闕給她一噎,罕有地沒有回嘴--畢竟蒼狼不是找他吵架,可是她為何總能這般純真坦然得令他心動?難道是因為她與希妲的性格如出一轍?

『……』撼天闕未正面回覆蒼狼,看著她稍稍恢復血色的臉龐,低頭沿著姪女的下顎舔舐,柔嫩的肌膚上點綴著淡玫瑰色的雙脣,誘使他一口咬住蒼狼的臉頰。

『嗯!』蒼狼低呼道,肢體仍舊鬆懈,半閉著眼簾凝視近在咫尺的撼天闕。撼天闕由著她看,抬手捏握住蒼狼的雙峰,一股念頭漸漸成形,他捧起姪女的乳房又鬆開手掌,只見姣美的胸乳隨之晃動,接著再度掬弄,以指腹揉搓胸前嬌蕊,著意刺激能夠引動情潮的部位。

蒼狼安靜地任由撼天闕動作,修長的雙腿不由自主地交互磨蹭,撼天闕注意到了便暗自記下。他盤算著要判斷蒼狼哪兒最經不住逗弄,最快的辦法還是觀察她的陰部。可那兒目前正是脆弱敏感的時候,撼天闕不確定將手探進陰道是否反而令蒼狼緊張。他俯首吸吮姪女後脖頸,一邊留心蒼狼的乳尖是否勃起,每彈一下她小巧稚弱的乳頭,都能發覺她總不由自主地顫抖,緊實的大腿神經質似的反覆摩擦,屁股也壓得撼天闕因未射精而半硬不軟的陽物彈跳起來。

撼天闕本人倒還算理智。他原有其他目的,生理上的刺激對他而言並非不可控制,他仔細地琢磨操作,不厭其煩地調弄蒼狼的胸部,意圖使蒼狼的每吋皮膚記住他的指紋撫觸,並且一路直達陰道深處。撼天闕挪了挪蒼狼臀部,將陽莖貼緊蒼狼的陰道口,讓陰蒂及小陰脣都挨著它,只要蒼狼抽動一下,下體便無可避免地擦蹭撼天闕的肉杵,一旦花穴泛出濕意,撼天闕也能立刻感知到。

蒼狼有些不知所措,撼天闕做的事情並不陌生,可她就是有股不同以往的感覺。肌膚相貼之處像有火在燒,又麻又燙,並不討厭,卻隱隱令她害怕。

『我該做甚麼?』蒼狼不安地問道,圓潤的腳趾頭相互交疊,悄悄地搓了搓。撼天闕看了一眼,想著中午倒是只顧著蒼狼的手指甲,全然忘了先阻擋她殘害自個兒的腳。

『放鬆。還有老實告訴我你的感覺。』撼天闕拉著她的手放在陰阜上,又道:『我不會碰你裡面,免得你喊疼--但你可以自己摸一摸,總不至於連怎麼自慰都不會。』

『我不能摸你麼?』蒼狼小聲問道,撼天闕發覺姪女露出的耳朵尖已紅透了,也不曉得自己哪句話讓她忽然羞澀起來。他啐了一聲,沒好氣道:『隨你。』

蒼狼的愛撫毫無章法,若那也能稱之為「愛撫」的話--這倒讓撼天闕能專注對付蒼狼的敏感處。培養肌肉記憶不能操之過急,只有讓蒼狼的身體跟上她的心理狀態,才能最大限度地使她在性交過程中獲得愉悅--至於讓撼天闕耐下性子的主因,確實也不能否認姪女的身體具有莫大吸引力。他想繼續肏她。

『為甚麼……你老是碰這裡?』蒼狼胡亂摸著撼天闕的肌理,伯父在胸上倒騰的手令她難以專心,她禁不住扭動起來,又因撼天闕突然對著乳孔掐撳而彎下腰。『唔……!』

『激發你的敏感度。』撼天闕簡短答道,語氣平淡得像日常給蒼狼訓練體術,若不是身下的陽莖筆直堅硬,蒼狼幾乎要以為這不過是另一種鍛鍊。『你的胸部看著不大,握在掌心裡卻能溢出不少軟肉,倒是讓我意外。』

蒼狼面紅耳赤,撼天闕過份集中於她的某個部位這件事,使她感到難以適應的困窘,彷彿在他面前袒裼裸裎那麼多次,直至今日才意識到自己正被撼天闕「看著」,而這令蒼狼升起一股複雜的感受,緊張、害羞、欣喜、期待與噁心。是的,噁心--對於和伯父之間畸形古怪的關係,以及想要他帶來的快樂的自己。我是不是哪裡病了呢?為甚麼這般渴望撼天闕的另眼相待,即使他是父親的兄長、我的伯父也無所謂?

『好疼……』蒼狼輕聲哽咽,撼天闕住了手,圈著她的腰將姪女放倒在床上,蒼狼猝不及防對上撼天闕的眼睛,不禁打了個哆嗦。他的雙眸晶亮,狹長的眼型與濃密的睫毛十足迷人,可目光卻兇狠殘毒,銳利得宛若實質,在一陣排山倒海的恐懼之中,蒼狼卻又真切地覺得興奮--想要這個可怕的男人,她明明知道撼天闕極度危險,理應感到害怕不是麼?可為甚麼老是想接近他呢?既希望碰觸他,也渴望被他碰觸。

『插入的時候也不見你哭,現在卻撒嬌起來了?』撼天闕哂道,蒼狼抬起雙臂環住他的頸項,眼眶濕潤地搖了搖頭。『張嘴。』

蒼狼順從地打開雙脣,是了,她從小便生長在衣食無虞的環境裡,很少需要主動要求甚麼,自然也不曉得該怎麼索求--可無論她討取的姿態如何笨拙,眼前之人總會回應的,而這件事比甚麼都來得重要,因為那是蒼狼第一次意識到必須被滿足的本能,並且為自己爭得想要的物事。

撼天闕將舌尖探入姪女濕潤的口腔裡頭,勾纏著她鮮紅的舌,吮吻啄咬蒼狼的脣瓣。他知道蒼狼喜歡接吻,這項行為總能適當地撫慰她,有時甚至會清脆地笑了出聲。她很少笑,撼天闕不知道蒼狼過去是不是一個愛笑的孩子,可但凡遭遇了那些事情--多少有可能性情丕變,或者改變以往的某些習慣。她笑的時候很美,畢竟蒼狼本就是個漂亮的少女,只不過鮮少為撼天闕看進眼底。蒼狼總是笑撼天闕的鬍茬子弄得她很癢,無論是與他親吻或者被舔咬其他地方,這讓撼天闕感到或許她並不排斥與自己親近,可誰又懂得這年紀女孩子的心思呢?蒼狼或許是用笑來掩飾自己的惶恐,隱藏真正的情緒也說不定。

蒼狼在脣舌安撫下漸入佳境,僅憑口腔和乳頭的刺激便濕潤起來,不由自主地抬起腿鉤住撼天闕腰部,想要他更靠近一些。撼天闕重將硬挺的陽物貼緊蒼狼陰戶--始終沒插進去,他說不會碰她裡面,便絕不食言。蒼狼的呻吟被含在脣齒之間,受了傷的下身再度流出清液,慢慢浸濕彼此的性器,模糊了床單上的血漬。

奶頭連著乳暈腫脹挺立,撼天闕卻仍不間斷地持續挑逗,偏偏力道時輕時重,要說令她難受得想喊停,不如說彷彿全身血管都要戰慄起來。撼天闕關注著蒼狼的呼吸,在她將要喘不過氣時鬆了口,舔了舔她眼角泌出的淚水,冷不防以龜頭撞擊蒼狼勃起的陰蒂,激得她低叫出聲,忍不住夾緊雙腿。

『你為甚麼……』蒼狼希望撼天闕別這麼做,可具體原因也說不上來。她是喜歡的,但逐步累積的快慰亦使她恐懼,蒼狼總覺得撼天闕想改變她--按照適合他的樣子挲圓捏扁了,可然後呢?

撼天闕俯視著蒼狼,淡淡問道:『不舒服?覺得討厭?』

蒼狼別過頭,悶聲道:『你太冷靜了,我……不喜歡。』

『哈。』撼天闕笑了聲,抓著蒼狼的手握住自己的陽莖,蒼狼嚇了一跳,下意識地想抽手卻被捏得很緊。『你認為我很冷靜?』

蒼狼脹紅了臉,手中的物事灼熾強硬,彷彿燒紅的炭發著高熱。方才就是這個東西在她身體裡反覆抽動麼?也是它讓自己受傷流血,除了傷害與侵略,它還代表甚麼?

『你很想……很想把它插進來,是麼?』蒼狼輕聲問道,指腹摩娑著柱身,一旦感知到撼天闕的慾望,那些疑惑不解好似便有了方向。

撼天闕抿緊雙脣看著眼前的姪女,心中泉湧各式情緒,蒼狼第一次知道自己想肏她麼?敢情之前被捅破的處女膜是假的?偏偏她溫柔的詢問真切地安撫了他,那是類似於待在希妲身邊的感覺,平和寧靜,赤心以待。

撼天闕籲了口氣。『是。但現在的你不適合,有些事確實急不得。』

他原以為蒼狼會透露拒絕之意,漸進式的調教都令她不安,何況還是為了猶未使她愉快的事?未料蒼狼只是點了點頭,說道:『我明白了。』

撼天闕陡然生起氣來,也不知在怨怒誰。當男人與女人都一無所有的時候,大抵女人才稍稍有些話語權--匱乏、窮困、性命將逝--這時候彷彿另有一套規矩,只因大家同樣低賤。他和蒼狼不正是如此?在這個連冷氣都沒有的破地方,豈非他終於正視蒼狼的開始。顥穹孤鳴究竟有沒有好好教育她,莫讓他人要甚麼就拿甚麼,尤其是男人,他們是給了身體就轉了性的動物,別由著人侮辱搶劫,特別是他--像撼天闕這種男人。

『你明白?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失去甚麼?』撼天闕欲起身離開,走出這個空間遠離眼前的姪女,可蒼狼像是感知到他想躲避,手腳並用地圈住伯父,絲毫不懼他莫名而生的怒氣。

『我已失去很多了。然而這件事--是我可以選擇的。』蒼狼細聲說道,撼天闕聽在耳裡卻像是嘶喊,即使他不得不承認,這個談吐得體的姪女從未歇斯底里,更不曾大吼大叫。

『真以為我不敢強暴你?』撼天闕惡聲道,抓住蒼狼的手臂直想甩開,可蒼狼卻抬指撫了撫他緊皺的眉頭,微微歎了口氣。

『要這麼做的話,你不會在乎我的身體適不適應……我還在疼……我們別吵架了好不好?』有鑑於蒼狼常與他犟到底,如今這樣示弱,大抵真是不怎麼舒服。撼天闕嗤了一聲,嘴硬道:

『沒人要跟你吵架。』

『再摸摸我,好麼?』蒼狼鬆了手腳,似乎有些累了,往旁挪了挪身子,示意撼天闕躺下。『我喜歡你摸我。』

撼天闕揉了揉眉心,蒼狼側身將手置於胸前,雙腿乖巧地併攏,深邃的眼睛安靜地望著他,耐心等待伯父回應自己的請求。若不是她未著寸縷,身上遍是吻痕指印,看起來就像個同長輩撒嬌,要人哄著入睡的純真少女--與性無關的那種。

撼天闕躺了下來,支頤凝視眼前的姪女。蒼狼柔和一笑,又拉了拉他的手。撼天闕終是妥協,抬掌緩緩撫摩蒼狼軟和的身體,不帶一絲慾望,只有穩重堅實的愛護。蒼狼慢慢眨了眨眼,過不多時便沉沉睡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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撼天闕坐起身,抬手耙梳垂落額前的頭髮,點燃一支菸澌澌抽著。天色已暗了下來,與蒼狼交纏廝磨的潮熱午後彷彿一場幻夢,可身邊少女起伏的胴體又昭示著現實。數不清的夜晚躺在黑暗裡,也總有一具暖熱的身體熨貼著,同他親吻愛撫,鼻端嗅著少女純潔的芳香,這種時候他們很少吵架--儘管撼天闕一向不喜歡與人多費口舌,他習慣靠拳頭說話,可蒼狼是不同的。他也不曉得自己到了這個歲數,還不厭其煩地同一個小丫頭拌嘴是幾個意思,白天的時候你一言我一語,三兩句氣人的話顛來倒去說個沒完,一到晚上便成了蒼狼口中濕潤的吟哦,彷彿伯姪倆只能以這種方式表達和好之意。如今這儀式般的「天倫時光」(去他的天倫)被偷渡到了白日,是蒼狼的意圖,還是伯姪共謀呢?

蒼狼猶在呢喃,似乎被噩夢魘住了,撼天闕掐滅手中的菸,走至浴室絞了把濕毛巾,回到床上為蒼狼揩拭頭臉,又擦了澡。給她翻身的時候,蒼狼纖細的長腿在黑暗中劃出白色的線,膝蓋是一處轉折,足踝又是一個頓點,滑膩的腳掌抵著撼天闕的肩膀,肌膚像是盈滿月色般暈著微光,美好得不像真的。像她這樣的女孩子,實在不該和他這種老流氓廝混度日,可偏偏又說這是她能夠作主的事--或許蒼狼並沒有說錯,無論命運如何擺佈作弄,她始終積極地試圖抓住甚麼,也很少回顧戀棧。

是蒼狼選擇了他,而他應為此欣慰,還是感到悲哀呢?

撼天闕不自覺地輕撫蒼狼的小腿,看著姪女在他的觸摸下漸漸平靜了,終低垂眉眼,俯首在蒼狼足背上印下一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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