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金光]219-1

March 18, 2021

肉食動物的歡愉〈上〉(藏鏡人 / 憶無心)


※現代 AU,父女 CP 向,無迴避親緣關係注意。

※明月姐生存 IF 線,少數細節及設定更動;涉及倫理問題,不適者請謹慎閱覽。



積了整天的烏雲,終於在傍晚時分搖搖欲墜,化為雨滴淅淅瀝瀝地落下。無心揹著單肩學生帆布包,一手拿著雨傘,一手拎著束口提袋,趁著晚間下班、下課的尖峰人潮甫退,在下一波加班與留晚自習的人群出籠以前,搭上大眾運輸工具前往羅碧的公寓。

方才在餐桌上,姚金池——無心的姨媽拿著玻璃保鮮盒挾菜,一邊和只添了半碗飯的甥女閑談。她知道無心不一會兒便要出門,晚上還會陪父親用宵夜,故沒有勸她再多吃一些。

『無心,今晚還是待在姊夫那兒麼?』

『是的,金池阿姨。』無心放下筷子,站起身拿另一個空食盒裝菜,金池忙要她先坐下吃飯,無心只搖搖頭。『阿姨做的料理,爸爸很喜歡。我想多帶點給他。』

『別捨不得自己吃,阿姨做了很多,』金池溫言道,遞過一雙乾淨的箸子予無心。『許久沒見姊夫了,他最近還好麼?』

『爸爸的新工作進行得很順利,我前幾天去接他,還有和爸爸的同事聊一聊,』提起羅碧,無心的眼睛好似亮了起來,白皙的臉蛋也紅潤了些。『下午的時候,爸爸傳訊息說今天得加班,要我不必去接他了,我想他晚餐一定隨意吃,就趕緊跟金池阿姨你求助……』

金池笑了笑,道:『你平時下了課就會去姊夫那兒,不然我也能常常給姊夫帶飯的。』

『這樣太麻煩阿姨了,我已經受阿姨好多照顧啦。』無心微笑道,沒有出言提醒金池,羅碧已然不是其「姊夫」——畢竟,要求她改口喊人名姓也有些違和,而無心亦沒有立場糾正她對羅碧的稱呼。

『天氣預報說晚上很可能下雨,無心,你出門時記得要帶傘。』

『好的,金池阿姨。』

無心十四歲以前皆在育幼院生活,她是棄嬰,為育幼院的教保員發現,進而帶回撫養。在育幼院的日子中,無心與院長的孫女成為好朋友,同時也受到教保員及生輔員的悉心照顧。儘管在缺乏穩定的情感依附關係之下,無心不由得早熟獨立起來,但她對於育幼院裡的種種仍滿懷感激,也認為自己的經歷值得珍惜,因她有幸遇到那些無私幫助自己、與其他孩子的人們。

直到無心準備升高中,正與生輔老師討論未來規劃時,突然來了人告訴她,她的父母還在世上,並且極有誠意與她見面。那是無心的母親派來的人,彼時姚明月——亦即她的生母十分忙碌,汲汲於同丈夫處理離婚官司,因此並未親自與無心一會。可當時的無心太想同父母相見了,在來者附上一系列的證明文件面前,她沒有想過這一切是否僅為一場盤算,一場母親意圖鬥倒父親的盤算。無心滿懷希望地住進姚明月安排的居所,卻始終沒有見到父母,直至出庭那一日,方在法庭上與雙親相認。

那是她第一次看到堅強的人如何逐步崩潰,羅碧在姚明月聲淚俱下的指控中,得知坐在妻子身旁的少女便是失蹤偌久的女兒時,他望著她的眼睛彷彿凍結成冰,冷硬而英俊的臉龐像是一片片剝落下防備與堅毅,肉眼可見地脆弱瓦解。他好似失去辯駁的力氣,在接下來的攻防中一語不發,完全交給律師同姚明月往來,只有一雙眼眸痴痴地注視著女兒。

無心突然瞭解到,即使自己無意,甚至於也是被蒙在鼓裡的人,依然真真實實地傷害了父親,而他甚至對此毫無怨言。她心裡說不出的難過,在轉移至調解庭的空檔,無心忍不住主動前去與羅碧攀談。

高大的男人正在吸菸區獨自抽菸,他一看到無心靠近,便立即捻熄手中的菸捲。羅碧定定站著,神情彷彿有些無措,卻沒有避開視線,望著女兒走近自己。直到兩人相距不到一公尺,羅碧方開口道:『無心……』

他完全不懷疑無心的血脈,可這確實也沒有甚麼好懷疑的。父女倆望著對方的眼睛,皆深深為彼此靈魂深處的共鳴所吸引。他們能夠談話的時間不多,然而在短促的對談之中,羅碧已明白為何無心會直到此刻才出現,以及姚明月將她深藏多年的用意。若他推測無誤,姚明月應當早知無心為育幼院收留,畢竟女兒極有可能就是她蓄意丟棄——當初姚明月的說法是孩子被抱走,羅碧除了報警處理,自己亦發了瘋似的尋找卻一無所獲。也是自那時起,夫妻之間的關係越發惡化,終至難以挽回。

兩人暫別前,羅碧對無心說道:『別擔心,爸爸這次一定不會放棄你。』

無心感到有甚麼東西塌了一塊,在胸口處隱隱作痛。她紅了眼眶,終於不顧一切撲進羅碧懷裡,顫抖著喊道:『爸爸!』

羅碧為了無心的監護權著實讓步不少,可姚明月掌握的舉證相當有力,到底是公私全糾纏在一塊的夫妻,同在一條船上時固然所向披靡,各自分飛便難說了。最終羅碧仍爭取不到女兒的監護權,然而在律師的幫助下,總算訂立白紙黑字的探視協議——哪怕非監護方、非主要照顧者或沒有同住在一起的父母,本就有跟未成年子女聯繫、會面與交往的權利。在這場離婚官司中,姚明月終拿到她所想要的,羅碧則約莫是淨身出戶,房屋、車子皆給了前妻,連工作也丟了。

事後姚明月便讓親妹妹照看無心,馬不停蹄出國去了。為夫妻撕破臉這事,兩人多少抖出一些公司裡不光彩的內幕,故鬥走羅碧,姚明月緊接著也被「外派」到國外。羅碧後來知道無心完全由姚金池在照顧時氣得要命,當即打越洋電話給人在海外的前妻,一吵就是兩個小時,也不曉得爆了多少電話費。可他到底沒辦法,如今姚明月更有妥善養育無心的物質條件,只要她別忘了給姚金池足夠的撫養費——羅碧當然也會出,然而他暫時不打算聲請轉移無心的監護權。

無心自小布包中拿出鑰匙,打開羅碧目前居住的公寓大門。雖是公寓,不如說是獨身套房還差不多。這一戶房是羅碧的好友千雪孤鳴置辦的,以極低廉的價格租給羅碧,原本千雪是想無償讓羅碧借住,但為羅碧婉拒。

無心開了燈,將書包放下後,先處理手提袋中的便當菜。她將保鮮盒一一放進冰箱,並順手洗了水槽中的杯子——大概是羅碧出門前喝的咖啡。羅碧整體上不算是骯髒的男人,可獨身居住有時就會懶散些。無心繞了一圈,撿起羅碧掛在椅背上的衣物,又抱起堆放貼身衣物的籃子,再到擺在浴室旁的洗衣機那兒分門別類,按顏色及種類收入洗衣袋,丟進滾筒中清洗。實際上,無心幾乎天天來羅碧的公寓報到,除了父女倆相處得很是融洽以外,兩人之間存在親密關係也是原因之一。客廳的茶几上擺著幾本雜誌,無心將它們拿起欲放回書架,無意看到其中一本是女性讀者取向的類型,不禁感到意外。她將書頁翻開,在折起邊角的頁面上,看到攸關女性高潮的介紹文章,譬如刺激、愛撫下體的方法,以及編輯推薦的輔助器具等等。

無心燒紅了臉,下意識地想將書本闔上,可又忍不住好奇。正當她捧著書欲仔細閱讀時,門口傳來鑰匙嵌進鎖孔並扭轉把手的聲響。她立時忘了雜誌的事,將書冊擺在懶骨頭沙發旁的矮几上頭,便三步兩步地往玄關跑去,迎著敞開的大門栽進來人懷裡。

『爸爸,你回來了!』

『我回來了。』羅碧穩穩地接住女兒,少女的清香鑽入鼻中,他心頭一軟,摟著無心讓她踩在自己腳上,四平八穩走進家門,猶騰出手落了鎖。無心記著給羅碧脫鞋,很快便鬆了手站到一邊,並為父親拎來室內拖。

女兒軟和甘芳的身體不再偎著他,羅碧霎時間竟沒來由地失落煩悶起來,他不自覺地蹙起眉頭,隨意蹬脫了鞋,走進客廳發現無心仍站在玄關望著自己。

『怎麼了?無心。』

『爸爸,你吃飯了麼?』無心眨了眨眼,湊近羅碧牽起他的手。羅碧握緊女兒的柔荑,緩下神色撫摸無心的頭髮。

『晚餐吃了一些。今天客人多,麻煩也多。』

『因為明天是假日嘛。孟叔叔說過,連續假期就是他賺錢的黃金時段,』無心笑道,輕輕摩挲羅碧的指腹。『一知道你要加班,我就拜託金池阿姨多做些菜色,爸爸難得喜歡阿姨做的料理,我去熱給你吃,好麼?』

『孟高飛都和你說些甚麼?沒了冷秋顏,他哪能賺這麼多。』羅碧哼聲道,對孟高飛同女兒吹牛相當不以為然。『別太接近他。你呢,晚餐有沒有吃飽?』

無心微微紅了臉,稍稍靠著羅碧肩頭小聲道:『有吃一點的。』

羅碧籲了口氣,也不唸她,只道:『你帶的菜在冰箱?陪爸爸吃吧,今天要回姚金池那裡麼?』

無心咯咯笑了起來,為羅碧的縱容歡欣不已,她拉著羅碧來到廚房,打開冰箱先拿了罐啤酒遞給父親,再將冷藏的保鮮盒一一取出。

『明天放假,我想和爸爸待在一起,所以跟金池阿姨報備過了,阿姨也要我代她向你問好。爸爸明天上晚班對麼?』

『嗯。我向孟高飛請假吧,』羅碧靠著門框,冰涼的酒液令他舒暢不少,他望著女兒正忙活的背影,高高束起的馬尾巴襯得頸子更加纖細,制服裙子下與大腿襪之間的體膚,因鬆緊帶的緣故微微鼓起,圓潤的線條十分惹人憐愛。他忽然覺得無心的裙子似乎太短了,可這身制服又是姚金池手製,他沒道理懷疑她的技術。

『爸爸這麼做,孟叔叔肯定會抓著小冷抱怨,若影響你往後的工作就不好啦。無心還有一整個白天能和你在一起,已經很開心了。』無心將熱好的料理放入盤中,再為兩人各添一碗白飯。羅碧捏扁空了的啤酒罐,走上前取了托盤幫忙女兒。

『誰管孟高飛怎麼樣,』羅碧嘟噥道,對上無心帶著笑意的眼睛,又道:『你和冷秋顏很熟?』

『唔,先前去接爸爸的時候,和小冷聊過天。』無心道:『小冷真厲害,年紀和我差不多,就已經掌理這麼大的事業了。』

羅碧只不語,他面色冷肅,但無心不以為意,見父親自端起托盤走出廚房,便拿了餐具跟著來到客廳,將電視機前的方桌挪到空曠處,再幫羅碧將菜餚擺上桌面。

桌子不大,畢竟原本便不是用來吃飯的物什,父女倆平時常對坐著用餐,可今日無心卻主動湊近羅碧身旁,併攏雙腿側坐在地板上。羅碧俯視著女兒,水手制服的直領處,細弱的頸子連著明顯的鎖骨,護胸布則掩住少女豐滿的乳房。無心伸直纖瘦的手臂,拿起筷子為羅碧布菜,身體不時輕輕挨擦著父親。

『爸爸多吃點,』無心看著羅碧碗裏疊起來的小山,滿意地回望父親。她見想讓羅碧吃的菜色與分量都有了,便放下箸筷偎著羅碧——反正爸爸吃飯用的是另一隻手。無心似乎很喜歡同羅碧接觸,譬如給羅碧梳理自己的頭髮;讓羅碧輕撫自己的背部;由羅碧為自己脫下衣物……她最喜歡擁抱爸爸,還有將臉頰貼著他了。無心十分依戀羅碧回擁著她的感受:父親有力的臂膀、溫暖的肢體、頸窩中滲出汗液與菸草的味道,以及乾脆直接,可說沒甚麼耐性的父親,總是任由她撒嬌親近,從未表露出不耐煩的溫柔。

女兒的依偎愛嬌而體貼,她到底不願影響父親用餐,並未完全枕著羅碧的肩膀。無心盡可能的貼著他,卻不使他難以動作,這份懂事讓羅碧相當心疼。雖然無心說育幼院的老師們待她很好,可羅碧明白,在龐大的教養壓力,及資源分配有限的環境下,無依無靠的女兒終究被迫成熟起來,學會看上位者的臉色。羅碧挪開手臂,在無心流露出失落的神情同時,按著她的肩背將女兒擁入懷中。

『爸爸……』無心悶聲道,挺起身子更著緊地貼向羅碧,少女柔弱無骨的身子,以及飽滿彈性的雙乳熨貼著他,因為傾斜身體而變形的百褶裙,揭出兩條白膩緊緻的大腿。她眷戀地蹭了蹭羅碧,微抬起臉道:『不吃飯了麼?』

『會吃,就是先抱抱你。』羅碧低聲道,無心的臉頰紅潤起來,笑彎一雙明亮的眼。

『爸爸,無心好喜歡你。』她復將臉埋進父親懷裡,沒有聽到羅碧回應。無心並不很在意,因為羅碧不是個多話的人——甚至於頗為不解風情。可她就是這樣喜歡,喜歡得不知如何是好。羅碧抱著女兒,笨拙地輕拍她的背,沒有觸碰其他地方。無心暗暗感到可惜,如果爸爸可以摸摸她的臉,揉揉她的肚子,或者……愛撫她的胸部也好,都會讓她無比滿足。無心曉得若自己開口,羅碧也會這麼做,甚至願意做得更多——她不正是利用他不忍拒絕自己這點,達到目前的關係狀態麼?

「好想要爸爸親我,或者更深入的……但他似乎害怕傷到我,為甚麼呢?」無心直起身,雙手撐著羅碧的大腿,同父親近在咫尺地凝視對方。羅碧仍是那副略微不悅的表情,他英挺的眉總是攢著的,加上眼風如刀,總給人不好對付之感。無心第一次見到他,尚不及為羅碧的凶神惡煞懼怕,便已為他對自己的感情所震懾。從此無心便沒有怕過羅碧,事實上,隨著與父親越發熟稔,她更加篤定世界上最愛她的人只有羅碧了——而羅碧對她的關切與保護,以及本人尚未察覺的占有欲,都讓少女的心思為之撩動起來。

無心暗暗歎了口氣,這般撒嬌已經足夠了,她究竟不想讓羅碧吃冷飯。正要退開,羅碧卻像讀懂女兒的想法似的,主動捧起無心的臉吻了她。這個吻既淺且淡,只是輕輕掠過少女花瓣似的嘴脣,可仍然令無心睜大眼睛,怔怔地望著父親。

『吃飯吧。』羅碧淡淡說道,看著女兒陡然發紅羞赧的臉龐,不禁抬手揉了揉她的髮頂。


說起來,無心能意識到自己對羅碧有些不同尋常,還是仰賴同學飛淵不經意的提點。這著實不能怪她,因為無心自小便沒有在一般的家庭中成長,育幼院的院生,雖然也是某種意義上的家人,可教保員、或者說師兄們,並未直接取代父母的身分,他們告訴無心發現她的經過,在所知範疇中言無不盡,故無心不曾產生雛鳥情節或者類似的行為,譬如將教保員視為「父親」。

她對家庭的認識來自兒童讀物,同時也在育幼院的環境中明白,除了社會價值所定義的家庭關係以外,尚有許多雖不相同,可功能相近的關係結構。無心對親生父母仍抱有期待,卻沒有「非要如何」不可的想法。而羅碧令她滿足與驚喜,他先是作為一個父親,使無心產生依賴的感情,然後作為一個成熟的男人,使少女萌生愛慕的心思。可無論哪一種,皆讓無心感到安穩喜悅,故年輕的女孩子不知不覺將兩種情感混淆,並未意識到自己對於爸爸的信任和眷戀,已悄悄超越尋常兒女對父執輩的愛情濃度。

事情起於飛淵看到無心的手機相簿,自從無心搬到金池那兒,父女倆便不時見面聯繫。羅碧在任何事情上皆想補償女兒,可無心在凡事都不能要求太多——畢竟身邊還有那麼多張嗷嗷待哺的嘴——的成長環境中,已在物欲方面趨近於零。這讓羅碧難以從物質層面滿足女兒直到(他)滿意的地步,因此每當無心想見他,想與他說話,羅碧總會排除萬難滿足女兒的願望。這支手機是羅碧買給無心,作為兩人聯絡的工具,電話費自然也由羅碧負擔。無心很是珍惜羅碧給予的東西,常常機不離手,一次與羅碧約在外頭碰面,於落地窗前的位子上等候父親時,無心就偷偷用手機拍了許多張自對街邁步而來的羅碧照片,全好好收藏在私人相簿裡。

那日飛淵借無心的手機把玩,無心正趁著下課時間寫作業,晚上要與羅碧吃飯,她想事先處理好個人事務,以便全心投入和羅碧相處的時光裡頭。正在解題當兒,忽聽身旁飛淵驚呼一聲,大喊道:『嘩!這是誰啊?』

無心眼皮一跳,若說她的手機裡會有甚麼「不是同學朋友的人」,那就只有一種可能性了。她轉頭看向飛淵,後者雙頰染粉,神神祕祕地舉著手機湊將過來,指著無心趁羅碧不注意時私下拍的照片問道:『他是無心的男朋友麼?好像電影明星哦!』

無心正要開口解釋羅碧與自己的關係,可聽到同學——特別是同齡的女孩子誇獎羅碧,又不由得開心起來。她暫且不正面回應羅碧的身分,只微赧道:『你覺得他好看麼?』

『好看!甚至要比一些奇奇怪怪的藝人還要帥氣,』飛淵在說到「奇奇怪怪」的時候擰了擰臉,無心被她逗樂,看著螢幕上的羅碧附和道:『嗯……我也、也覺得他很好看。』

飛淵露出瞭然的神情,拉近椅子同無心嘰嘰喳喳起來。『老實告訴我啦,他是不是你男朋友?竟然還有睡覺時的照片,你們已經「那個」了麼?』

無心立刻漲紅了臉,結巴道:『你別亂說。甚麼……甚麼那個,他才不會……』

飛淵訝異道:『咦,不是麼?但你們看起來很熟悉呀,雖然這個人都不看鏡頭,可感覺對你沒甚麼防備。』

無心放鬆下來,柔聲道:『他很照顧我。』

她始終沒有否認飛淵對於男朋友的猜想,可也沒有承認。飛淵轉了轉眼珠子,腦袋瓜裡推敲出數十種劇本,關切道:『他不喜歡你麼?』

爸爸很愛我,但不是飛淵所說的那種喜歡——無心思忖道,對飛淵搖了搖頭。『他把我當小孩子。』

『嘿,意思是無心喜歡他囉!』飛淵興奮得兩眼放光,左顧右盼一番,又壓低聲音問道:『你告白了麼?難道他拒絕你了?』

無心疑惑道:『你為甚麼覺得我喜歡他呢?我表現得很明顯麼?』

飛淵以為無心只是害臊,便大方地拍了拍後者的肩膀,希望能緩和對方緊繃的情緒。『看就知道啦。你為他拍了這麼多照片,誰要拍不喜歡的人睡覺呀?而且我說他是無心的男朋友,無心也沒有反感的樣子啊。』

無心恍然大悟,心頭卻是一片亂麻,她怔怔地說道:『這……或許……可是他才剛失婚,對女性總是有點排斥……我若跟他告白,他一定會很困擾的。』

飛淵小小地尖叫出聲,抓著無心道:『真想不到,原來無心喜歡人夫!誒不對……你說他離婚了,那應該算是寡夫嘍。他有孩子麼?』

飛淵興致上頭,還想同無心聊更多有關羅碧的事,可上課鐘卻不識相地響了起來。她一臉可惜地歸還無心的手機,看著無心魂不守舍的模樣,又擔憂道:『你還好麼?如果有甚麼煩惱,隨時都能跟我說,我一定會盡力幫忙你的!』

飛淵雖不大著調又愛幻想,可人也確實古道熱腸,更難得的是,她一點也不認為無心愛慕一個失了婚的中年男子有何不妥。或許在這位花季少女眼中,真愛足以克服一切難題——儘管這般天真的想法恐怕熬不過現實的摧殘,但無論如何,在幫助無心進一步推動與羅碧的關係上,飛淵當真如她所承諾過的——盡力幫忙無心,雖然那也屬後話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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