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鬼滅の刃]303

August 18, 2023

傾城色‧三味線〈三〉(宇髓天元 / 我妻善逸♀)


※原作〈遊郭篇〉衍生,篇名取自戲作《傾城色三味線》,作者為江島其磧,元祿十四年出版。

※善逸天生女性設定,內文含 OC(原創人物)描寫,不適者注意。

※宇嫁重要且貫串全文,介意者請謹慎閱覽。



【上部・傾城色】第三章 男伊達(下)


笙歌笑語漸漸歇了,時辰掠過夜八 1 ,夜見世到了尾聲,尚未離去的客人多半選擇留宿,而善子在午夜時終得果腹,宇髓天元陪她吃了一會,又隨意閑談幾句。

宇髓天元初次見到她時,覺得善子看起來特別幼小。女孩子一般長得快,成人以前往往顯得比男孩子成熟。有些男孩子身高拔節得晚,十五、六歲還比女孩子要矮。可善子站在炭治郎和伊之助身邊,愣是矮了半顆頭、小了一個圈,宇髓天元一直以為她最多十四歲。

『不是的,我十六歲了,比炭治郎和伊之助都大。』善子和宇髓天元正下著雙六棋,不只擅長三味線,善子的棋藝也十分優異。擔任名代時,由於妓樓嚴苛規範名代不得與花魁的客人進行性事,否則除了作為名代的遊女將遭受殘酷體罰外,客人亦可能就此被拒踏入妓樓。

漫漫長夜,同年輕女郎共處一室卻無法行樂,不少男客等不著花魁,索性便離開遊屋。當然,臨走前向小廝或者樓主抱怨發難者亦不少見。

善子的琴聲動聽,棋藝精湛,即使相貌平凡,同她消磨時間到底不至於無聊。而善子也不是會私下對客人眉來眼去的人,花魁請她代為侍奉男客,確實不需要擔心。

『我的身子會這樣,是因為與蜘蛛鬼對戰時中了毒,若不是忍小姐相救,早就死了。』善子心有餘悸道,不敢置信為甚麼自己還在殺鬼。『忍小姐說手腳萎縮是解毒的後遺症,但大致上是沒有問題的。』

『你萎縮的只有手腳?看起來連年齡都變小了。』

『人家有甚麼辦法嘛?又不是我想中毒的!』善子抱怨道,手上不停,飛速地將馬移離棋盤。

『握刀不會有影響麼?』善子所持的日輪刀並不特別輕,雷之呼吸的武技又著重拔刀術,穩定的重心及負荷得住瞬間爆發的肌肉群,眼前的少女實在不像具備此二種特質。

『當然有影響啦,誰像宇髓先生一樣滿身肌肉呀,』善子翻了翻眼睛,宇髓天元懶得罵了,直接撳住她的鼻尖,換來少女咿嗚亂叫折磨耳朵。『剛開始我連日輪刀都要舉不起來了,寫信給爺爺哭訴,結果爺爺只重新提點了雷之呼吸的要訣──爺爺太過分了!』

『也只有你會對師父抱怨這個那個的,』宇髓天元笑道,『桑島老爺子太寵你了。』

『寵……寵!?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甚麼!』善子怒道,一張小臉超乎極限地扭曲起來,沖著宇髓天元口沫橫飛:『我好幾次哭著求爺爺不要學了,我沒有天分,完全領悟不了雷之呼吸,我到現在……到現在也只會壹之型!羞恥死了,可我能怎麼辦,爺爺的畢生絕學怎麼會寄託在我這種人身上,嗚……師兄也總是拿桃子丟我……嗚嗚……』

宇髓天元習慣了她這種疾風驟雨似的性格,由著善子邊啜泣邊拿拳頭捶他,皮笑肉不笑地說道:『善子,下回你再噴得我滿臉口水,我就把你用腰帶捲起來,掛在齒黑溝邊上。』

『你這個人有甚麼毛病?嚇唬我好玩麼?』善子越哭越傷心,宇髓天元想她大概是犯困了在發脾氣,可她正瘋在興頭上,強迫善子睡覺豈有那麼容易。

雖然宇髓天元有得是方法讓善子立刻睡著,但是少女醒來後免不了又要找他算帳,罷了罷了。

『只會一式有甚麼關係,本大人還學不成雷之呼吸呢,不也當上華麗的柱。』

『我、我跟你怎麼會一樣……』

『有甚麼不同?除了你又瘦又小,不比本大人海派俊美之外,咱們不都是殺鬼的劍士。』

『你把柱當甚麼了,而且聽起來你好像在罵我!』

『說不準善子就是下一任鳴柱啦,』宇髓天元微笑道,捏起袖子給善子擦臉,厚重的白粉被揭去了,露出少女原本的膚色。『本大人向桑島老爺子討教雷之呼吸的時候,也不曾想過自己能夠領略音之呼吸。我可沒有甚麼才能啊。』

他說的是真話,善子聽出來了,卻因此更加不可置信。她以為宇髓天元是個極度自負的人,不只自信還自戀,所有與她相反的特質全數具備了,故讓善子既羨慕又嫉妒。她知道自己的妒忌毫無道理,他們的立足點天差地別,同任何人比較都可以,偏偏令她起了鬥爭心的是宇髓天元。就連他有三個妻子這件事,都讓善子如遭火焚。

遊女和恩客相偕入睡,善子耳中總算沒有那麼吵雜了。她昏昏欲睡卻又不敢,若紫花魁明擺著不會來,宇髓天元也沒有要離去的跡象。

『宇髓先生,您還有甚麼事麼?』善子小聲問道,腳趾頭不安分地動了動。

『我仍未等到花魁呢,你說我還有甚麼事?』宇髓天元道,今夜的遊廓依舊沒有動靜,人聲隱去後,鬼的聲音便無所遁形,然而宇髓天元並未聽見任何不對勁的響動。

不,別說他了,善子恐怕會比他更快察覺到鬼,雖然善子從未明說,但宇髓天元知道善子的耳朵異於常人。

她常常在聆聽著他,她自己沒有發現,宇髓天元卻是心知肚明。當善子金茶色的眼睛獃獃地望著他時,宇髓天元知道善子並不是在看自己的臉。

『啊,你就做夢吧,花魁是想見就能見到的麼?』善子鄙視道,宇髓天元忍不住要捏她,善子驚叫著滾開了。『討厭,為甚麼我得醒著陪你做夢呀,難道你的老婆不漂亮?』

『須磨在鴇屋擔任花魁,你說她漂不漂亮?』宇髓天元挑眉,善子似乎非常喜歡和他談論妻子們,他都要懷疑善子其實對女性更感興趣了。

『真想見一見須磨小姐!上回在花街遊行的鯉夏花魁,也是個天女般的人──不對,你跟我炫耀老婆做甚麼,氣死個人,都不讓人家休息的麼!』

『是誰先問起我老婆的?』宇髓天元失笑道,拍了拍身旁的墊褥。花魁的迎賓室到底是接客之所,歡好所需的寢具自然一應不缺。『我也不是惡鬼上司,要睡就睡吧。』

『不行,義母會責備我的,之前我不小心打瞌睡,初會的客人就在旁邊看著,結果客人走了之後義母把我抓起來打。』善子哭喪著臉道,以她的身體素質,被尋常人責打自能輕易忍受,可是被從甜夢中轟醒的經歷仍使善子餘悸猶存。

善子口中的義母,指的是被稱為「遣手婆」的女性。遣手婆通常由年紀較長的退役遊女擔任,負責管教年輕遊女和禿,體罰也多由遣手婆領導執行,因此她們經常是遊女和禿懼怕厭惡的對象。

『不是尚未出道麼?為何有初會的男客?』宇髓天元凜然,不由得追問道。

『並非我的客人,是花魁姐姐的……』善子沮喪回道,白日在妓樓學藝讀書,夜晚彈琴陪客,還要抽出時間調查遊廓,身體稚齡化以後,善子需要更多的睡眠與進食,然而任務卻總是追著她跑。如此下去,她還能恢復原本的模樣麼?

宇髓天元不語,他吁了口氣,對善子說道:『你休息吧。遣手婆若看到了,我會給她祝儀 2 的。包准多得讓她忘了罵你。』

善子蹙起眉,嫌棄道:『那可以別睡在您旁邊麼?您太大隻了──像猩猩似的,我怕被壓扁……』

『你是不是欠扁,』宇髓天元掄起拳頭,與他秀麗的容貌不同,宇髓天元周身的肌肉十分壯碩,衣袖下足足有善子的腰那麼粗的手臂,青筋浮現於鼓起的山巒上。『過來,讓本大人調教調教!』

『咿──不要啊!』

夜已深沉的花街,少女淒厲骯髒的尖叫聲響徹雲霄。



若紫花魁送畢過夜客,向身邊準備出發前往湯屋的遊女問道:『善子接待的客人尚未離開麼?』

『似乎還沒走呢。想必相當渴望能見若紫花魁一面呀。』

若紫花魁道了謝,攏了攏打掛來到迎賓室。那位通人並不是來見自己的──不如說,他登樓的目的並非買春。在張見世的時候,他從未看過她一眼,事實上,他誰也不在乎,那個男人散發的氣質太冷靜了。

然而她沒有忽略那男人一瞬間的鬆動,當他將目光放在善子身上時。若紫花魁何許人也,在這吃女人的地獄裏,能夠熬過來的女性沒有一個是簡單的,更何況能坐上花魁的位置。果不其然,不一會兒小廝走了進來,向若紫花魁報告指名情形。那位通人──宇髓天元,想必與善子相識,他來此是為了同善子見面,因為他清楚明白善子是自己的「妹妹」。

難道他是善子的間夫?囑咐善子接待時,善子的表情既是鬆了口氣,又有些不情不願。善子果真認識他,然而這副態度是怎麼回事呢?

若紫花魁在門前輕聲道:『打擾了。』而推開門後映入眼簾的情景,令若紫花魁不自禁地抬袖掩唇。

滿地狼藉,杯碗銚子 3 散落一室,錦被莫名地堆在角落,連獅嚙火鉢裡的灰都撒了出來,乍看宛如狂風刮過一般。宇髓天元坐於連子窗旁,三層床墊在他身下,和服鬆垮垮地穿著,至於善子──她睡得正香,鼾聲不絕於耳,昂貴的曙染振袖倒是被好好地掛在一旁。只見善子身穿中著,頭髮披散在宇髓天元膝上,仰面朝天、四肢攤開地枕著男人的腿呼呼大睡。

宇髓天元一手把玩著髮簪,他慢悠悠地望向若紫花魁,露出恰到好處的微笑。

『花魁怕是準備歇息了吧。』

『善子竟然自個睡去了,妾身會好好說她。』若紫花魁行了一禮。『招待不周之處,還請宇髓大人見諒。』

『可不是麼,在下苦等花魁一夜,如今相會,若紫花魁又要送客。』

若紫花魁莞爾一笑。『宇髓大人,您不是已見到想見的人了麼?』

宇髓天元笑了一聲,正欲起身離開,只聽若紫花魁又道:『妾身方才得知,外邊似乎下起了雨。宇髓大人回程恐有不便,何不待天晴再走呢?』

妓樓外確實下著雨,然而雨勢不大,並非一定要在妓樓避雨不可。這是遊女留客的方式之一,若紫花魁看來並沒有要繼續接客的意思,而是讓宇髓天元能夠和善子再相處久一些──當然,登樓的金額也會照算。

見宇髓天元不反對,若紫花魁道:『妾身這就為您安排乾淨的寢房。』

『不了,這裡就好。』宇髓天元道,『真晝九前莫讓人打擾。』

善子經過這番動靜都沒有醒,除了雨聲一定程度地安撫了她的焦慮外,和宇髓天元鬧了整晚著實讓她筋疲力盡。他們玩抓小孩遊戲──善子被迫的,她既要扮演遊戲裡的「父母」,同時也是「孩子」,而宇髓天元自然便是抓孩童的「鬼」。

宇髓天元本是要拎她過來教訓,善子對他特別沒有禮貌,他倒也不是非常在意。偶爾斥責幾句、捏一捏少女的耳朵也就算了,可善子的反應實在太有趣了,她尖叫、逃竄,又忍不住貼回來損他幾句,有時候像是想掐他卻不敢。關於這一點,宇髓天元觀察過,善子和炭治郎便十分沒有距離。

原以為是少年少女兩小無猜,後來發現雙方不是那樣的關係。善子特別信任炭治郎,甚至於到了不問原由的地步。倒不是說炭治郎如何,他確實是個老實善良的孩子,善子親近他也是應當,何況三人組共同經歷過不少戰鬥,同伴情誼很是穩固。

然而他們之間的距離感,屬於毫不在意肢體接觸那種。善子會抱著炭治郎哭泣撒嬌,要求炭治郎安慰自己,會抓著炭治郎的手,也不介意炭治郎搭著她的肩膀。儘管如此,流動於雙方周圍的氣氛卻十分純潔,難以引人遐想。或許除了宇髓天元──他曾不經意地思考過,炭治郎和善子繼續保持下去,未必不會萌生愛情的幼苗。

他訝異自己會想這些。三人組只是他的下屬,亦非繼子,彼此並沒有更深刻的牽絆及理解,往後也不一定會有。殺鬼的生涯,無論何時死去皆不意外,而他的第一順位更是妻子們,宇髓天元本人至多排在第三位。必要的時候,他會拚盡性命保全妻子們。對鬼殺隊的劍士來說,死亡的暗影始終揮之不去,哪怕下級隊士或者柱都一樣。

宇髓天元發現,若持續鬧著善子,善子便會克服恐懼觸碰自己。他總覺得善子怕他,不全是因為她膽小。凌晨的時候,宇髓天元要彈善子的額頭,善子閃開了。對宇髓天元而言,攫住一個少女何其容易,即使她是殺鬼的劍士。可他任由善子尖叫著跑走,她也真奇怪,怎麼就沒想到逃離這個房間呢?

善子躲在衝立 4 後頭,謹慎戒備地瞧著他。宇髓天元朝她挑眉,下個瞬間便來到善子身後,戳了少女的臉頰一下。善子驚跳起來,尖聲指責他竟然用上呼吸法,宇髓天元不屑道,對付善子還用不著音之呼吸。

善子滿屋亂跑,榻榻米上的東西被掀得亂七八糟,到了後來,她大概也意識到宇髓天元不會放過自己,竟惡向膽邊生地朝宇髓天元撲去,宇髓天元大笑起來,捏住少女纖細的腕子,橫過手臂攬緊善子的腰部,穩穩地像座大山似的巍然不動。

宇髓天元站直了會頂到天花板,故他微微彎下身看著善子。即便如此,被緊箍著腰貼向宇髓天元的善子,雙腳依然踩不著地。她太矮小了,不,是宇髓天元太巨大了,連力氣都這麼大,雖然不疼,可是好燙人。

『我要掉下去了,要掉下去了!』善子驚叫道,相對自由的雙腿踢蹬宇髓天元。『你千萬別放開,嗚嗚!好可怕!』

『哎呀,我手痠了,』宇髓天元有心逗她,應景地放開善子,少女滑了下去,霎時竟以媲美霹靂一閃的速度攀緊宇髓天元,兩腿環扣住後者的腰,雙臂緊緊抱著男人的頭部。

宇髓天元的臉猝然熨貼著善子的胸口,即使隔著衣料,仍然能夠感受到乳房的柔軟。有些過了,他想。宇髓天元拍了拍少女的背,示意她下來。可善子動也不動,她發著抖,定然不是因為冷,兩個人你追我跑,在暮春的晚上都出了點薄汗。

他想出聲安撫善子,卻實在開不了口。頭頂傳來啜泣聲,以及少女細細的抱怨:『我摔下去殘廢了怎麼辦?您怎麼可以放手,笨蛋柱,你那麼高,心裡就沒個底麼……』

宇髓天元又想笑,又無奈,然而他真的不應該繼續埋在善子的胸脯裡了,這傢伙怎麼就沒發現呢?宇髓天元架住善子左右脅下,略施點力將少女扒了下來。

『不會扔了你的,鬆開手吧。』善子用力揪著宇髓天元的衣襟,將他原本齊整的穿著扯得變形鬆垮,雙腿仍然不肯放開。

『你為甚麼要故意讓我掉下去嘛,很可怕啊,咿呃……』善子滿臉淚水,宇髓天元看了都有些愧疚起來。

『你恐高麼?』他問,不再勉強善子落地,由著她掛在自己身上。

『這是恐高的問題麼!』善子怒道,抬起手揉亂宇髓天元的頭髮。哦,現在倒不曉得害怕了。『是你亂嚇唬人啊!』

『你好膽小啊,這還怎麼殺鬼?』

『你還罵人?宇髓天……笨蛋肌肉柱!』

『你也罵了我,咱們兩清了。』宇髓天元笑道,善子氣不過,扳著宇髓天元就把眼淚鼻涕蹭在他臉上,宇髓天元正要發作,少女的唇卻忽然擦過他的嘴角。

宇髓天元怔了怔,只見善子掛著眼淚破涕微笑,嘲弄道:『哈哈,你的臉現在一點吸引力也沒有了。』

善子的口脂在宇髓天元臉上抹了一道硃紅,從鼻翼旁側劃過嘴角,將宇髓天元的唇染上淡淡的紅色。善子沒有說實話,宇髓天元面上的水痕勉強稱得起滑稽,可嘴唇的胭脂卻是豔冶絕倫,同宇髓天元那雙多情又涼薄的眼睛相互輝映,直讓人心顫。

好想咬一咬,炭治郎說每個人的味道都不一樣,好看的人味道也會特別香麼?善子看著宇髓天元發了會獃,直到大腿上傳來一陣疼痛。

『呀啊!』善子掉落了下來,宇髓天元竟然又捏她,而且很用力!她跌坐在三層床蓐上,腰帶有些鬆了,衣衫凌亂,頭髮也散開好幾綹。宇髓天元俯下身,善子不由自主地往後倒去,他那寂靜無聲的心音再度使她感到驚懼。

『宇髓……先生?』善子試探道,宇髓天元伸出手,將她頭上的牡丹髮簪摘下,抹了朱的嘴唇沒有開闔,卻彷彿已說了許多話。

『我倒覺得,』宇髓天元銜住簪子,忽地握住善子的腰帶一把抽掉,善子反應不及,滾了幾圈差點摔出床墊,她爬起身正欲大罵宇髓天元又在發癲,卻見宇髓天元帝王似的坐上床鋪中心,拿著那支兩天簪端詳起來。『善子的臉一直都沒有吸引力呢。』

『你說甚麼!』少女淒厲骯髒的尖叫聲,於黎明前夕再次響徹雲霄。



  1. 半夜兩點左右。
  2. 紅包,亦即小費。
  3. 酒壺。
  4. 日本傳統的隔間道具,類似屏風但無法摺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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