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年盧克的煩惱〈二〉（Luke Sullivan / Jamie Siu）

※快打旋風 VI（Street Fighter 6）衍生同人，傑米為天生女性（中文名稱我流改為潔咪）。

※提及李陰、李陽兄弟，涉及爭議部分將於章節前標明。

※性描寫有，不適者慎入。

盧克在唐人街買了一袋子潔咪喜歡吃的桃饅，這兒的居民都已認得他了，紛紛主動告訴盧克「潔咪姐還沒有回來」。

盧克感到很無力，他感激眾人的關心（甚至於有些超過了），可一方面他並不想從別人口中知曉潔咪的消息，顯得自己像是最後一個才知道「潔咪怎麼了」的人──這很無理，他和潔咪雖然勉強算是朋友，可除此之外也不會再多了。儘管盧克曾找潔咪一起旅行過──公路旅行，來到美國不試一回著實可惜的一種旅遊形式，他們駕著二手敞篷車，一路又笑又叫地往道路彼端開去。

知道潔咪不在這兒，盧克還是給自己買了幾罐啤酒，準備在潔咪最常待著的天台配著桃饅吃了。潔咪收服的三個黃箱幫依然盡忠職守地站在那裡，看見盧克便揮手打招呼。

盧克環視四周，潔咪的葫蘆丟得到處都是，她的鞋子一雙雙排列整齊地放在屋簷下的架子上，旁邊還擱著盧克的備用格鬥拳套。其實這裡應當屬於公領域，但除了潔咪沒有人會隨意上來──哦，還有他和潔咪的共同弟子，會在環遊世界回來後給教練和師父送一些伴手禮。

今晚月光很亮，盧克搬了張長凳擺在欄杆前，他也曾坐在這裡吃著外帶的披薩、炸雞，看著潔咪倚靠欄杆往街道俯視的背影。

潔咪批評盧克常吃的食物是垃圾，披薩除了義大利人做的其餘都是異形，尤其是漢堡，她最討厭吃漢堡了。但是當盧克撕下一塊漢堡的麵包及肉排時，潔咪又會不嫌髒地張口將它們吃進嘴裡，軟滑的舌頭舔過盧克指間，再掃過她微翹的上唇。

她會做菜給盧克吃，可是不會逼迫盧克去「喜歡」吃。畢竟東西方飲食口味差異巨大，潔咪甚至會為盧克稍作調整，觀察他的反應試出最適口的味道。潔咪說有些啤酒的後味苦，但般若湯一下去就是又苦又鹹還辣，相比之下啤酒著實不算壞。當然自己還是最習慣喝般若湯。

盧克喝過幾口般若湯，是潔咪請他嚐一嚐的。彼時盧克被嗆得咳嗽，鼻間的藥草香及喉頭的辛辣苦味，讓他整個人從頭燒到腳底。強烈的勁道使他流出鼻血，一邊一條絲毫不漏，潔咪連忙拍著他的背，用自己的袖子給盧克擦拭。

『真對不住，我該倒在杯子裡給你喝的，』潔咪擦淨盧克臉上的血，盧克的視線所及都在搖晃，他從她沾了血的袖口往上瞧，對上潔咪浮著擔憂的面孔。

『我、呃──』盧克猛然一跌，整個人往潔咪身上栽倒，一個收不了勢的男人──尤其是像他那般身量體重，潔咪一時間也扛不住，兩個人一塊撲到地上。『老天，潔咪，你沒事⋯⋯』

盧克在瞬間將小臂墊著潔咪後腦杓，可兩人還是摔得夠嗆。那個時候得虧潔咪讓三個手下去巡街了，不然盧克真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。（咱就知道那個白男對潔咪姐不安好心！）衝撞的力道讓盧克的鼻血又冒了出來，一滴滴落在潔咪的嘴唇上。盧克抬起手抹著潔咪的唇瓣，看到潔咪睜大眼睛望著自己，然後哈哈大笑起來。

『哎喲，這真是……般若湯對你來說太上火了！』潔咪笑個不停，盧克疑惑地望著她，不明白甚麼事情逗樂潔咪。他遲疑著要坐起身，然後尷尬地發現自己勃起了，盧克的硬挺隨著體重壓在潔咪腿間，他幾乎能感覺到潔咪柔軟的外陰⋯⋯

『操。』盧克下意識地爆了粗口，原來潔咪在笑這個，他不為她的嘲笑感到冒犯，只覺得尷尬，想立刻從欄杆往外跳下去，再挖個直通地心的洞讓自己冷靜一會。

『可不是嘛，「操（fuck）」，』潔咪笑得花枝亂顫，她的臉紅透了，像是也喝了般若湯。『你得先緩緩，現在頭很暈吧？』

『不⋯⋯不，在那之前，我要快點⋯⋯起來⋯⋯』盧克揉了揉眉心，這般若湯還有壯陽的效果，著實是他料想不到的。潔咪看起來也很驚訝，她確實不是會開這種惡劣玩笑的人。

『別勉強，你的鼻血還在流，』潔咪突然放緩聲音，她清亮的嗓音變得低柔，一隻素手將盧克的頭按在肩上。『讓體內的氣順一順，深呼吸，看著你的心。』

「看著你的心」，聽起來像是某種玄學或印度修行者的準則。盧克放鬆身體，腿間的玩意就讓它獨自醜惡去吧，真見鬼──而潔咪摟住他，像是毫不在意盧克沉甸甸的體重與抵著自己的性器。說得也是，每當盧克和她切磋時，並沒有少把潔咪撲倒在地快速揮拳，若不是潔咪身為格鬥家，在盧克使出這招時總有防範，盧克早被警察抓走了。

興許逮捕他的就是春麗小姐。

他們像是一對愛侶安靜地擁抱，如果天台的地面不是那麼雜亂，盧克的鼻血不是那麼恣意，彼此之間的氣氛幾乎稱得上浪漫。盧克不舒服地低吟，他身體健壯，肌肉發達，沒道理對藥湯的反應這樣劇烈，難道裡頭含有盧克不知道的過敏原？

『是潔咪姐害了你，真抱歉。』半晌盧克聽到潔咪對他說道，他試著抬起頭，但潔咪用手掩著他的臉。『般若湯的功效是行氣血，用西方的話來說，就是、嗯⋯⋯促進血液循環──之類的？總之是這個理。但你本身的體質已經很好，藥湯對你而言倒適得其反了。』

『你也不是故意的，我確實很好奇般若湯的味道和功效。』盧克悶聲道，『潔咪，別道歉，你喝上臉時打人特別痛，這下我明白你並不是貪杯，而是，呃，拳法的一部分。』

『你怎麼知道我不是貪杯？』潔咪貓一樣地笑了，盧克有一瞬間以為她在喵喵叫。『我不打架時也喝的。』

『但你喝般若湯又不會像我一樣尷尬，』盧克嘟囔道，潔咪笑得更大聲了。

『這不表示蘇利文先生很健康嘛！』

那天之後，他和潔咪的氣氛就變了。確實在盧克非意願勃起時，他們並沒有發生甚麼事情，可盧克因為在意弄髒了潔咪的上衣，便要求潔咪和他交換衣服，讓他把潔咪的衣物弄乾淨了再還她。潔咪拗不過盧克的固執，她扒下盧克的背心，然後一把將自己的上衣扔向他。

盧克的背心顯然太大了，即使潔咪把拉鍊全繫上，還是露出一大片胸脯。這下子盧克又有意見，立刻脫去身上的 T 恤。

『嘩，你做乜呀？』潔咪喊了一句粵語，盧克聽不懂，他裸著上身疑惑地望向潔咪。

『你說甚麼？』

『幹嘛脫衣服？你？』潔咪訝然道，她的眼睛大睜時顯得圓滾滾的，特別稚氣。

『我的背心太大了，把 T 恤也穿上吧。』盧克將手裡的衣服推向潔咪，潔咪抓著那片布料彷彿不知所措。

『雖然你老嫌我的衣品差，但是先將就將就⋯⋯潔咪？』

『你這件衣服的圖案是照著身上的刺青找的麼？』潔咪看著盧克的胸膛，盧克才發現這似乎是第一次在潔咪面前展露紋身。

『是印製的，不少成衣店都有這樣的服務。』

『哼嗯⋯⋯』潔咪抱著他的 T 恤瞅了盧克一眼，盧克不禁抓了抓後腦杓。

『我送你回去？』

『不啦，我家很近，我陪你走到街口吧。』

潔咪始終迴避讓盧克知道自己住哪兒，盧克也不在意，他和潔咪一同走向唐人街外圍，而潔咪只是抱著他的衣服，既沒有穿上也沒有還給他。

⁑

說來潔咪會在他那兒過夜，一開始是陪盧克玩恐怖遊戲來著。學生送給盧克一個「據說十分著名」的殭屍恐怖射擊遊戲，盧克一看就頭疼，但是又不好拒絕學生的善意。於是他在與潔咪吃完宵夜後，問道：『你會玩遊戲麼？射擊遊戲。』

彼時東方女人瞇起丹鳳眼，左手的食指不自覺地勾起，那是她出拳時的基本架式。

『甚麼遊戲？沒有潔咪姐不會的東西。』

『唔，我雖然喜歡打電動，可是對恐怖類型很不拿手。』盧克搔了搔臉頰，不好意思道：『學生給我一個叫做「Red Elevator」的第一人稱射擊遊戲，聽說很好玩，但我對裡面的某些場景和怪物實在不行。潔咪能幫我試一試麼？我會在旁邊看著的。』

『哦，我還以為你要說甚麼「我家的貓會後空翻」這種屁話呢。』潔咪放鬆下來，她捋了捋散開的髮辮，將它們繞至胸前重新編織起來。

『那是甚麼意思？』

『你不用知道。行啊，甚麼時候去，今天麼？』

『你今晚不用巡街？』

『不啦，已經交代下去囉。』潔咪露出微笑，她率先站起身。『我得先買些東西，趕緊走吧。離你家應該還有好一段路呢。』

盧克訝異於潔咪的爽快，兩人在路上卻走得很是閑散。潔咪到全日營業便利店買了一些日用品，盧克想替她付錢，被潔咪擺擺手阻止了。

『都是我要用的，你付啥子錢？』盧克後知後覺發現，潔咪可能會在自己家過夜了。說得也是，如果讓潔咪陪他打遊戲，怎麼可能在一、二個小時內解決？何況現在已經不早了。糟糕，他沒洗的衣服襪子扔滿屋子，還有水槽裡堆積的碗盤⋯⋯盧克捂住臉，萬分後悔自己想到甚麼說甚麼的個性。

『怎麼了呀你，又反悔了？』潔咪不高興地說道，盧克搖搖頭。

『不是的，就是⋯⋯我沒想到你會答應，而我家、嗯──現在不大適合招待客人。』

『哈哈，單身男性的公寓能有甚麼好期待的？別想潔咪姐幫你整理，如果太髒亂，我會掉頭就走。』

『至少給我十分鐘搶救一下吧！？』

潔咪到盧克家之後，很有禮貌地敲了敲門。彼時盧克正將鑰匙插入鎖孔，不禁疑惑道：『家裡沒人。』

『我知道，但還是要打聲招呼。』

潔咪一看到滿客廳的衣服、褲子和襪子就蹙起眉頭，盧克窘得不行，大手一揮把沙發上的雜物掃到地上，然後請潔咪先坐，他要把環境整理一下。

『等等，你一定是想把這些玩意全倒進衣櫥裡，門都沒有，』潔咪拉住他，問盧克洗衣籃在哪。接著指揮盧克自己把襪子蒐集起來，她則提著洗衣籃把盧克的衣物下着放進去。『謝天謝地你的內褲沒有出現在這裡，否則我一定不理你了。』

盧克乾笑幾聲，四角內褲在臥房──的地上，還有床上吧，他尋思著何時能偷摸進去把床鋪弄乾淨。

潔咪幫他把深色與淺色衣服分類好，然後分別丟進滾筒洗衣機裡，再倒了洗衣精和柔軟劑（盧克驚覺自己家竟然有這個玩意），過後指著另一摞衣服和盧克的臭襪子，跟他說這兩類衣物也要分開洗，除非盧克想要自己身上都是腳臭味。

『嘿，我腳又不臭，』盧克抗議道，潔咪無視他的不平，伸了伸懶腰。她纖細結實的腰肢舒展開來，肌肉的陰影在室內被反覆塗抹，顯得更加立體。潔咪的上衣很短，她拉直手臂時，盧克看見她飽滿的乳房下緣。

盧克心中一蕩，拉著潔咪就往客廳走。他讓她坐了下來，接著快速地拆開遊戲片。

『潔咪，你想喝甚麼？家裡大半是碳酸飲料，但要是你想喝別的，也有果汁和牛奶⋯⋯』

『我喝般若湯就好。』

『真是的，別喝到打不了遊戲啊，』盧克碎念道，潔咪又像貓叫似的笑了起來。

“Red Elevator” 果真恐怖，盧克沒玩幾下就將手把丟給潔咪，整個人像是要塞進沙發縫裡的小狗。潔咪笑罵他別一直擠，讓他乖一點待在旁邊看，那些殭屍沒甚麼可怕的，行動那麼慢，把手槍對準眉心就能一發爆頭了。

盧克躲在潔咪身後，潔咪被他推得屁股賸不到一半在沙發上，遊戲中的角色來到一處長廊，逼仄的、毫無躲藏之地的走廊。看起來沒有任何怪物，配樂卻轉向一種更為恐怖的氛圍。

『潔咪，換一條路走吧，我覺得這裡一定有問題。』盧克虛弱地說道，潔咪輕彈他的額頭。

『姐看過地圖了，這裡是離內部最近的路線。即使換別的方向，說不定也會遇到難纏的怪物。』

『好吧，聽你的。』盧克的心簡直吊到嗓子眼，他將雙手虛虛環住潔咪，看著螢幕中的視角一點點往前──然後，突然一個沒見過的紅色異形從長廊盡頭冒了出來，以前所未見的速度襲向他們。

『啊啊啊啊！！救命！啊！！！』盧克咆哮道，潔咪來不及罵他，就被盧克緊緊抱在懷裡，好在她的雙手還是自由的，她立刻瞄準怪物開了幾槍，效果不大，於是驅策遊戲人物反向奔跑起來。

『這個怪物速度竟然這麼快，我一跑動他就立刻追了上來，該死！』潔咪罵了粗口，穿過長廊便躲進遮蔽物後面，角色一停止動作，怪物也跟著緩了下來，似乎在傾聽四周的聲音。『以聽覺判斷獵物的方向，那麼它的弱點在哪裡呢？只有槍火能夠迅速了結它，可如果沒射中，麻煩的就是我們了。』

潔咪自語道，切換介面選擇武器。盧克哆嗦著勸她：『我、我看夠了，我已經知道這遊戲是怎麼回事，今天就這樣吧，好麼？』

潔咪轉頭睨了他一眼。『至少跟這傢伙拚搏一次吧？要是我死了就關機。』

『潔咪，這遊戲好可怕⋯⋯我會做噩夢的，我一定會。』

『其實還挺好玩的，難怪賣得這麼好。』潔咪不理會盧克的示弱，她選擇了火箭筒──很浪費，可若是管用，不失為一種解法。『我要切回遊戲畫面了，你做好心理準備，』

『呀啊啊啊！啊啊！它撲過來了！！上帝！』盧克扯開喉嚨大叫，用盡力氣將潔咪往自己的身體扯過去，潔咪被他的怪力拉得朝後一撞，幸虧盧克的肌肉很厚，雖然因為驚嚇而繃緊顯得有些堅硬，至少沒有弄疼她。

『吃我一記！』潔咪叫道，對準紅色怪物的頭部轟了出去，怪物分成兩半，鮮血灑了一地。其斷肢仍在抽搐，看起來危機算是解除了。『接下來要找存檔點，否則就前功盡棄了⋯⋯』

潔咪操控人物翻箱倒櫃尋找有用的物資，盧克仍摟著她的腰驚魂未定。他脫去拳套的手掌接觸到潔咪軟熱細膩的肌膚，鼻間盡是潔咪奇異的髮香，方後知後覺自己的動作十分不妥。

他想挪開身子，但潔咪貼著他且靠得很緊。這不怪潔咪，因為方才盧克在極度受怕的情況下，幾乎使盡了吃奶的力氣把女孩往自己身上嵌。現在突然把人家推開，不僅尷尬還十分失禮。

潔咪在打字機物件那兒存了檔，接著將令盧克血壓飆升的遊戲關了。她挪了挪臀部，嘟囔著自己都快滑到地板上了，然後拍拍盧克環著她的粗壯手臂。

『肌肉腦袋，還緊張麼？已經退出遊戲啦。』潔咪回過頭，他們瞬間近在咫尺。

盧克獃獃地望著潔咪，他知道她很美，第一次在街上相遇──說是撞見（真的碰撞）比較合適──盧克就明白潔咪生得非常秀氣昳麗。她的眉毛很濃，修成兩道高高的眉峰，顯得神采奕奕。眼睛很大，以單眼皮、細長眼的特徵來說，潔咪的眼睛給人的印象並不小。睫羽濃密，眼影壓著上眼瞼大膽一掃，將眼角的嫵媚全勾了出來。以及她顴骨上的痣──潔咪充滿東方人的美感，卻又微妙地雜糅了些許西方人的深邃。

『潔咪，你真好看。』盧克誠摯地說道，潔咪挑起眉。

『肌肉腦袋，你老實告訴我，』潔咪仍倚著盧克的肩膀，她沒有拿開後者健碩的雙臂。『你是用遊戲邀請我來家裡做愛的麼？』

『甚麼？不，不是！』盧克立即坐起身，同時鬆開環著潔咪的手臂。『我、呃⋯⋯我若讓你有這樣的想法並且為此感到冒犯，我很、我很抱歉。』

『哎呀，你這麼緊張，反而顯得更加可疑了。』潔咪笑了，她推推盧克，要他讓個位子給自己。『我就是問問，沒有要責備你。』

『嗯──好的。』盧克小心翼翼地說道，『時間不早，你要睡了麼？先去洗澡吧，我趁這時間整理床鋪。』

『好呀。可我要跟你借衣服。』潔咪拿出購物袋中臨時添購的日用品。毛巾、胸貼、紙內褲、卸妝棉及溼紙巾，她總不能穿著外衣睡覺，因此向盧克提出要求。

『當然、當然，我還有很多未拆封的新 T 恤，也有一些乾淨的運動短褲。我這就去準備，』

『運動短褲我一定穿不下呀，你也不看看你的腰，嘩，這麼粗，』潔咪將手掐住盧克的腰身，捏了捏他結實的腹外斜肌。『我穿了還不溜下來。』

『好吧，那我拿浴巾──放心，也是乾淨的，還有上衣給你。快去洗吧，我家應該還有全新的牙刷。』

當晚，盧克十分紳士地將換上新被套和枕套的床鋪讓給貴客，潔咪似乎很喜歡他的床，撲在上面說又大又軟。

『你的床不好麼？』盧克問道，坐在床沿給潔咪吹頭髮。

『為了練功，都睡木板床來著。只有薄薄一片墊子充當床墊。』

『這也太刻苦了，我倒認為鍛鍊有很多種方式，不一定非要強迫自己受折磨。』盧克分享自己的意見，潔咪罕見地微微頷首。

『這倒是。』

『為了感謝 Miss 蕭慷慨救援，今日請您睡這兒吧。』盧克吹乾潔咪的頭髮，說實話，那花了非常久的時間，不過他依然感到很愉快。『床包全換新了，不用擔心聞到我的腳臭味。』

『你真記仇！』潔咪笑了起來，她爬起身子，盧克看到她小小的屁股面對著自己在視野中搖晃。她穿著紙內褲，式樣簡單，可盧克就是覺得自己能想像出潔咪光滑無毛的陰阜⋯⋯他閉上眼睛呼喚了一次上帝，又叫上帝不要管他，讓他垂直下地獄去吧。『床鋪那麼大，你要睡哪裡？』

『我睡客廳的沙發。』盧克睜開眼睛，潔咪將枕頭按在腿上，盧克的衣服太寬鬆，以致於她整片肩膀都露了出來。

『一起睡⋯⋯我沒關係。』潔咪小聲說道，她黑檀木般的長髮蜿蜒於淺色的床單上，小小的臉蛋直視盧克。

『謝謝──潔咪大人，』盧克微笑道，他示弱的時候總會這麼喊她，不是 Miss 蕭，而是「潔咪大人」。而潔咪知道自己被盧克婉拒了。『但我不該這樣做。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