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Street Fighter 6]416

February 14, 2025

The Things She Carried〈二〉(Luke Sullivan / Jamie Siu)


※快打旋風 VI(Street Fighter 6)衍生同人,傑米為天生女性(中文名稱我流改為潔咪)。

※提及李陰、李陽與潔咪的關係(過去式),請謹慎閱讀。

※創傷描述有,不適者慎入。



盧克跟同事借了輛汽車,載著潔咪駛進霍蘭德隧道,穿越哈德遜河來到澤西市。從梅特隆開車至位於 Christopher Columbus Dr 路上的醫療服務中心只需 20 分鐘,附近也有許多間異國料理餐廳。潔咪原本以為自己要在外頭等候,但盧克說他就診的同一時間,醫療中心恰好舉辦一場開放性的演講。如果潔咪怕無聊,可以過去看看。

潔咪去了,遠遠坐在臨近門口的位子上,與其說這是講演會,更像是退伍軍人組成的自助性團體工作。活動至尾聲,參與者隔著一小段距離圍成圈,各自坐在椅上分享自己的夢魘。

他們的共通點是曾經服役過,現在正為了回歸社會而努力。潔咪安靜地聆聽演說,思緒飄到盧克身上。

「我走在路上,一切會移動的事物都令我擔驚受怕,因為在我派駐的海外戰場,會移動的東西──正在移動的東西,往往意味著隨之而來的爆炸或機槍掃射。」

「我在這樣的環境工作兩年,期間失去的同袍⋯⋯有時候我已經想不起他們的臉,可每個人的名字和家鄉卻記得非常清楚。

「我常忍不住思忖,我真的回來了麼?還是說,我只是『以為』自己回到美國──回到家人身邊?當我緊張、恐慌至極限時,我懷疑身邊的一切都是妄想,真正的我已經永留於那片險惡而廣袤的土地⋯⋯」

盧克。盧克有時候也會這樣,因為潔咪和盧克越來越常待在一起。走在街上時──無論是唐人街還是衛盾附近的道路,盧克總會無意地看著屋頂,彷彿那兒正有狙擊手待命;路上偶爾被風吹得滾動的鋁罐及垃圾,無論那是甚麼,只要它們開始移動,盧克便會咬緊下顎。除了潔咪,沒有人能隨意拍打他的後背,他敏感且富有攻擊性,只要有人接近,盧克全身的肌肉都會迸出血管,而他鋼藍色的眼睛也會變得非常冰冷;潔咪不只一次在他即將出拳時喊肌肉腦袋,接著盧克便彷彿清醒過來,看著潔咪露出茫然懵懂的表情,然後對她扯出微笑。

別笑了,你的眼神一點笑意也沒有啊。潔咪感到很難過,她注意到盧克存在一些問題,一旦她發現這些,就不可能視若無睹。但是攸關創傷的事情著實太私人了,潔咪固然能用朋友的身分表達關切,可貿然詢問對方的隱私,不僅失禮也相當自以為是。

盧克曾經主動對她提起父親,還有讓他步上軍旅生涯的關鍵──讓年幼的盧克失去父親與依靠的恐怖襲擊。對盧克來說,遺憾的並不是恐怖攻擊造成其父亡故,而是在此之前他一直瞧不起父親,認為父親是一個軟弱無能的男人。可在極端情況下,蘇利文先生展現的勇氣與大愛,讓盧克的心靈飽受震撼──他的錯看何等短淺,自認非常理解父親,卻原來都是一廂情願。

盧克不曾隱瞞自己的迷惘,他向潔咪分享自己的家庭與改變一生的大事件時,潔咪很高興。她覺得又更理解盧克一些了,於是也告訴他自己的出身背景。可再之後盧克便很少與她談心,他對潔咪更有耐性、更加體貼,然而距離感也越發顯著了。潔咪不明白盧克這是希望她靠近,還是不希望她待在身邊。

盧克做愛的時候總是停不下來,彷彿有發洩不完的欲望。潔咪曾經在一次體力透支時說了「不」,然後親眼瞧見盧克臉上的懊悔與受傷。從此她不再輕易說不,因為她知道自己的拒絕對盧克是有效的。盧克向她坦承,自己精力旺盛,工作上已經非常高強度地訓練,早晨還是需要出門跑步。和潔咪睡覺後,他發覺也許這些都是性成癮的徵兆,盧克對此感到十分擔憂。

『不,我不認為⋯⋯性成癮不是這樣的,』彼時潔咪回想她曾遇過的、形形色色的人,給出自己的意見。『性成癮通常會與濫交及嗑藥同行,可是你除了比較持久,並沒有其他不同──甚至做愛的花招也很一般。還是說,除了我之外你還有很多炮友?』

『我的一天除了上班就是和你在一起,哪來空閒找別的炮友。』盧克失笑道,抗議般地戳了戳潔咪手臂。『倒是你如果有其他對象,至少⋯⋯至少跟我說一聲,好麼?』

『你潔咪姐忙得很,性需求也沒那麼大。』潔咪翻了翻眼睛,不明白為何盧克顯而易見地高興起來。

『我感覺得到,你雖然色,卻沒有特別熱衷在性事上⋯⋯』

『喂,甚麼叫「我雖然色」,你這是拐彎抹角罵我很淫蕩?啊?』

潔咪咬住盧克的手指,盧克不避讓,反而玩起她的舌頭。

『淫蕩不好麼?我的意思是你很性感。何況在床上放浪些,表示你很投入嘛。』盧克笑著吻她,箍著潔咪的腰讓彼此貼合在一起。潔咪被吻得暈乎乎的,恍惚聽見保險套包裝被撕開的聲音,接著盧克的手指就著保險套探進陰道裡。『我喜歡你享受這些,你知道麼,潔咪⋯⋯你很漂亮,既漂亮又可愛。』

潔咪捂住臉,她正在聽退伍軍人的經驗分享呢,怎麼想到那裡去了!盧克第一次向她說明自己的私人行程,而且想要她的陪伴,潔咪其實是很開心的。她對身邊的人──應該說,她在意的人都會興起保護心理,她知道這是受到陰哥和陽哥的影響。他們給予潔咪一種類英雄主義的情懷,從第一次將她從黑社會手上救下來,並且嚴厲地責備她那時候開始,潔咪就希望自己有朝一日也能夠被人依靠,抑或成為指引他人的路標。

你可以更依賴我的,盧克⋯⋯畢竟是潔咪姐,不會對需要援手的人坐視不管。

團體工作結束了,與會者稀稀落落離開,潔咪也整整衣服往外走。盧克已經結束諮商,坐在大廳椅子上等她。

『難得到梅特隆以外的城市,去商場逛街吧。』盧克揉了揉潔咪的耳朵,自然地牽起她的手。

『你、你今天回診還好麼?』

『一般般,』盧克聳聳肩,斟酌地開口:『我和諮商心理師討論是否開始用藥,如果決定進行藥物治療,還得再來一趟。』

『甚麼樣的藥?』

『助眠劑、抗憂鬱劑⋯⋯血清素及普拉辛,不出這些。』盧克為她打開大門,兩人邊談話邊往購物中心走去。『我認為自己的睡眠障礙已經影響到你了。』

『你──你是指⋯⋯』潔咪心頭一跳,下意識地想抽回自己的手,可盧克握得很緊。

『沒事的,我們回家可以慢慢聊。』盧克掬起潔咪的指掌,輕輕吻她烏青的手腕。『你想去哪間百貨公司,Kohl's、Macy's 還是 JCPenney?』

『幹嘛,你要買東西給我麼?』

『雖然不是大富大貴,送你一樣精品還是做得到的,』

『嗯──哼,但今天潔咪姐沒有買精品的心情,』潔咪挑起眉,他是在表達歉意麼?果然還是瞞不過盧克,也許他已經很給自己面子了。但被弄傷的人可是她呢,究竟是誰要給誰台階下?『既然你想回家談,那我們去 ShopRite,晚上潔咪姐做飯給你吃。』

盧克的表情動搖一瞬,他喚道:『潔咪⋯⋯』

潔咪踮起腳尖,盧克反射性地低下頭彎著腰,她挑起盧克頂上的鴨舌帽,將之戴在自己頭上。可它太大了,前沿有些掉下來,險險把潔咪的眼睛蓋住。

『你怎麼連頂帽子都這麼大?』潔咪抱怨道,盧克把她抱起,嚇得潔咪連忙扶住盧克的肩膀。『肌肉腦袋,又發甚麼瘋!』

『潔咪,你最可愛了,』盧克卯足了勁吸她,潔咪脖子一癢差點笑出聲。接著盧克又親她的臉,舔過她的嘴唇再咬住潔咪的臉頰肉。『我迫不及待要吃你煮的飯,讓我在旁邊幫忙吧,拜託?你說甚麼我就做甚麼,絕對不給你添亂,』

『啊喲,又咬我,狗裡狗氣的你,』潔咪還是忍不住笑了,她拍了拍盧克的臉。盧克骨相明顯,臉皮比其為人還薄──物理上的薄皮。深邃的眼窩,高鼻梁,下顎角度凌厲,著實是輪廓分明的外貌。『講到吃的就這麼高興?』

『因為是你做的,我對亞洲菜也有一種情結,』盧克放下潔咪,拾起帽子遮住兩人面部,深深地吻她。這個親吻纏綿非常,潔咪竟有些招架不住。『謝謝你,潔咪,我真的太開心了。』



──稍早‧諮商談話室──


Dr. 費尼切爾(Fenichel) 1 :「請進。」

盧克:「您好,費尼切爾先生。」

Dr. 費尼切爾:「日安,蘇利文先生。這段時間過得如何?」

盧克:「有好有壞。這次會談,我想請教有關用藥的問題。」

Dr. 費尼切爾:「好的,我會為你轉介。能否告訴我,你決定用藥的契機與狀況呢?」

盧克:「是的。一直以來我有失眠問題,可由於我精力旺盛,所以不覺得有甚麼困擾。您說過,這種強迫性的清醒可能會消耗我的健康,如今,我認為在損害自己的身體之前,或許──我會先傷害很重要的人。」

Dr. 費尼切爾:「是你提過的蕭女士?」

盧克:「您還記得。現在⋯⋯嗯,我們之間的距離變得非常靠近,我發覺自己很需要她,然而在無意識的時候,我似乎會展現出易怒與暴力傾向。」

Dr. 費尼切爾:「你是否能深入談論這件事?」

盧克:「我向您說過,我對聲音及氣味非常敏感,特別是氣味──在阿富汗與其他駐地,汽油味和火藥味就是我的日常生活。我依靠好幾次靈敏的嗅覺逃過一劫。」

Dr. 費尼切爾:「是的,」

盧克:「然而,回到美國,我對汽油的敏銳反而造成生活上的困擾。哪怕我去加油站,我瞭解加油站必然會有汽油味──但我就是不由自主地聯想到炸藥,那種⋯⋯非正規生產的汽油彈,武裝份子游擊隊慣常使用的形制,相當簡陋,但實用。我不只一次被這種土製彈藥引爆油缸的氣流波及,身上還留著被碎鋼片扎進去的痕跡。

「最嚴重時,我甚至無法開車。當然,我想告訴您,今日我是開車來的。蕭女士就坐在副駕。」

Dr. 費尼切爾:「這很好,是她讓你克服坐在汽車裡的恐懼麼?」

盧克:「我想是的。我尚未跟她說。」

Dr. 費尼切爾:「我建議你可以試一試。」

盧克:「好的。在此之前,我發現潔咪──蕭女士身上不尋常的傷處,並且有足夠的理由懷疑全出自於我。

「蕭女士是位可敬的格鬥家,我同您提起過,我們不時會對招切磋,在對方身上弄出打鬥的創傷是很常見的。但我從來不會錯漏任何一處──尤其是出自我手的痕跡。最近這段時間,當我醒來,如果她就在身邊,我總會發覺蕭女士的手腕上出現綁縛般的瘀傷。」

Dr. 費尼切爾:「你曾向蕭女士詢問過麼?」

盧克:「有的,但她總是以各種理由回應,她⋯⋯並不否認痕跡是我造成的,卻堅持那是我們切磋時弄的傷。這並不合理。」

Dr. 費尼切爾:「好的。」

盧克:「而我也越來越容易驚醒,原本我感到很疑惑,因為只要蕭女士在身旁,我大致上睡得很好。」

Dr. 費尼切爾:「你的睡眠時長是否有所變化?」

盧克:「整體而言變長久了,顯而易見。畢竟過去我不大需要睡眠。可現在每當我醒來,蕭女士都不在旁側。我認為⋯⋯是因為沒有了她,讓我的身體回到強制性的清醒狀態。」

Dr. 費尼切爾:「你看不見蕭女士的時候,情緒起伏與和她在一起時有甚麼不同?」

盧克:「焦躁,無助,沮喪。最終我察覺是由於味道。」

Dr. 費尼切爾:「甚麼樣的味道呢?」

盧克:「蕭女士的氣味。她是武術大師,長年浸染於藥湯中,身上總會有中藥材的芬芳及苦味,我認為那是蕭女士獨有的味道。我會將那股氣味與她聯繫在一起,當我入睡,我的鼻子及腦子依然在接收她的訊息。

「如果她離開了,我會因失去她的氣息而醒來。」

Dr. 費尼切爾:「所以,我是否能夠如此理解:由於你對蕭女士的味道產生依賴,致使你一旦失去連結──嗅聞不著她的時候,便會從睡夢中驚醒?然後,經過幾次的突發狀況,讓你發現自己可能在睡眠途中攻擊了她?」

盧克:「是的。若非睡眠中斷,或許我至今仍未察覺這件事。」

Dr. 費尼切爾:「對此,你的真實感受是甚麼?」

盧克:「懊悔,恐懼⋯⋯」

Dr. 費尼切爾:「你會因此認為蕭女士不忠誠麼?」

盧克:「甚麼?不,她⋯⋯她不需要對我忠誠。以朋友的身分而言,她已然是非常忠實且貼心的夥伴,我相信她有不願告訴我實情的考量。」

Dr. 費尼切爾:「你是否能夠詳述,為何在意識到自己的暴力傾向後感到恐懼呢?」

盧克:「我害怕失去與她⋯⋯蕭女士的交集。我記不得自己的夢境,但我清楚記得驚醒時的感受。每當我醒來,總要花非常多時間從戰場回來。不管我在無意識的時候為了甚麼緣故攻擊她──老實說,我並不信不知者無罪這一套,更不願用『我不知情』這種藉口為自己開脫。」

Dr. 費尼切爾:「蕭女士對你而言很重要麼?」

盧克:「是的,很重要。我瞭解夢魘──與隨之而來的攻擊行為不能只靠藥物解決,但現今的我需要外力控制。我不想成為加害者,更沮喪於蕭女士為了我忍受一切。」

Dr. 費尼切爾:「蘇利文先生,你應當知道──精神官能症是一種社會疾病……它與一種既定並在歷史上發展的社會環境相應。如果沒有相應的社會環境,精神官能症也無法改變。

「你需要停止責怪自己。無論蕭女士為了何種原因選擇隱瞞,或者忍受,向她坦白你的想法與發現,才是處理問題的第一步。」

盧克:「我會的。」

Dr. 費尼切爾:「我能認為蕭女士就在外面等你麼?」

盧克:「是,她陪我來了,我很感激。」

Dr. 費尼切爾:「想必她相當關心你。如果你們都同意,我建議兩位可以嘗試一次共同諮商。至於處方藥的部分,我會開轉診單給你,請依你行程方便與櫃台預約看診。很高興你能與我分享生活經驗,祝你有愉快的一天。」

盧克:「謝謝您,費尼切爾先生。也祝您有愉快的一天。」



  1. 此 OC 藍本為 Otto Fenichel,被歸為「第二世代」精神分析師,是佛洛伊德頗有成就的高徒之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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