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九龍城寨]0050

June 04, 2025

情書紀年〈一〉(張少祖/藍信一)


※電影《九龍城寨》衍生同人,原作小說劇情有。

underage,左位有程度不一的戀童描寫,不適者注意。

※非親情向設定,請謹慎觀覽。



藍信一襁褓時便給龍捲風抱過,因此他們可謂認識得非常早了──信一是少數具有嬰兒時期記憶的族群,儘管他沒有同任何人說。

所以藍信一記得母親將自己交給藍森的手,記得藍森叔叔有些無措的語氣,也記得母親平淡而疏離的聲音。他對母親尚來不及建立甚麼感情,便被動地離開了她。或許遺憾是有的,可也不算太多。

藍森叔叔很忙,一旦他忙碌起來,十天半個月不歸家是常有的事。藍森本人也算膽大心細,將侄兒依託在全港最危險卻也最安全之處──九龍城寨龍頭‧張少祖身邊。

藍信一對龍捲風的記憶建立在觸覺及嗅覺之上,他在記得龍捲風的臉以前,已經熟悉了後者的懷抱與氣味。龍捲風有一雙結實有力的手臂,穩穩地抱著信一,讓小孩恣意放鬆地偎在懷裡。他不會在藍信一面前抽煙──十歲以前沒有過,可信一趴臥在龍捲風懷中時,總會被雲思頓的味道及洗滌劑的香氣包圍。雲思頓與皂香同張少祖是一體的。只要聞到「張少祖」,藍信一再鬧騰也會停下來,接著若能被嵌入溫暖堅實的抱擁之中,藍信一就甚麼脾氣也沒有了。

信一很倔,這與他昳麗潔淨的外表有些出入。誠然,並不是說一個人相貌長得好,性格便一定好,以他人皮相作為判斷依據是非常危險的,除非當事者看人準確。不過,若善於相人,又怎會輕易為事物表面所迷惑呢?看一個人,得從眼神、氣質及表情等細節著手,更何況人是會變的。

這一年龍捲風三十六歲,藍森意外離世,信一舉目無親。龍捲風選擇將摯友亡故的事實告訴小孩,他認識信一好多年,知道信一是個聰明的孩子。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,再說張少祖並不喜歡自己和信一之間夾著謊言──即便是善意的謊言也不行。

藍信一的反應比龍捲風預期來得冷靜,儘管小孩的眼睫不受控制地顫抖,當下卻沒有哭。

『以後便跟著祖哥哥留在城寨裡生活,好麼?』張少祖蹲下身,與八歲的藍信一打商量。『若你不喜歡城寨,我們再想想要怎麼辦。』

『祖哥哥,你會離開這裡麼?』藍信一問道,稚嫩的童音裡漫著一絲惶恐。

『我不會離開城寨。』非但不會,也不能。張少祖沒有解釋太多,現在最重要的是傾聽信一想要甚麼。

『我想和祖哥哥在一起,我要⋯⋯我要留下來。』

『好,信仔會和祖哥哥待在一塊兒,莫怕⋯⋯沒事的。』張少祖微笑道,握住小孩的手。


藍信一是個很明事理的孩子,雖然他脾氣大(這一點很可愛,張少祖想),不怕和人動手,甚至也不怕張少祖打,可信一的淘氣並沒有使他的早熟懂事褪色,反而更添幾分大人內心的憐愛。

為了更加關注失去親人的信一,張少祖讓小孩與自己同房睡覺。往日藍森將信一寄放在九龍城,張少祖會讓小孩睡次臥──如今藍信一將長久住下,張少祖卻沒有選擇把次臥安排給他。張少祖認為,待信一十二歲以後,他會換一處更大的住所,給小孩獨立的房間,再弄一個書房或遊戲室給信一。

藍信一接受祖哥哥的建議,當晚穿著臨時給買的睡衣走進張少祖臥室。龍捲風的憂慮是對的,藍信一遠沒有白日表現得那般理性,與小孩並躺在床上假寐的張少祖,於深夜時分聽見信一壓抑的啜泣。

他不覺得煩,反而想歎息。為甚麼現在才哭呢?即便得知藍森死訊當下就大聲哀泣也沒有關係,信一不該這麼壓抑自己。

『信一。』張少祖湊近背對著他的小孩,信一蜷縮成一團,把臉埋在手心裡。『信一,這樣會悶壞的,讓祖哥哥給你擦臉好不好?』

藍信一沒有說話,張少祖也不催他,輕輕拍著孩子的身體。過了一會,信一哽咽道:『祖哥哥,我們真的可以待在一起麼?』

『當然可以了。』

『一直不分開?』

『只要信仔想,祖哥哥就不會和你分開。』

『但是⋯⋯』信一轉過身面對張少祖,月光灑落在孩子爬滿淚珠的臉蛋上。他好傷心,圓滾滾的眼睛湧出一汩汩熱淚。『如果你也像叔叔一樣死了呢?

張少祖說不出話,信一是聰明過了頭,反要慧極必傷。他並非質疑張少祖的話,而是考慮到更實際的問題。張少祖用指腹抹去信一的淚水,低聲道:『祖哥哥不能保證沒有意外發生,可是信仔,我承諾你,只要我力所能及,便絕對不會丟下你。

『如果有人要殺我,我會先殺了他;如果我生病,我一定會努力治療;危險的事情,祖哥哥不會主動去做,除非迫不得已。你信我麼?』

藍信一可憐兮兮地望著張少祖,小小聲地打著嗝。張少祖梳著小孩烏黑的頭髮,不由得想信一的眼睛有多麼黑白分明。信仔哭得這樣傷心,該怎麼做才能哄好他呢?

『我相信祖哥哥,可我還是好難受。』藍信一閉上眼睛,細聲道:『我只有祖哥哥,現在我只有你了⋯⋯』

或許現在的藍信一只有張少祖,但「以後的藍信一」未必只有張少祖。龍捲風心下歎息,小孩的心必須被捧在手中,信一的情緒是最重要的,道理之後再說都可以。

『祖哥哥也只有信仔,莫哭啦,眼淚是珍珠,好貴重的。』張少祖抱起小孩,藍信一真是個淚人兒,他第一次知道信一這麼能哭,愛惜中漫著絲絲酸疼。張少祖讓信一坐在洗手台上,擰了毛巾為他擦拭頭臉。藍信一的睫毛溼成一綹綹,鼻尖紅通通的,張少祖擦完臉又順勢拂過小孩的身子。

『會不會熱?』

『不會。』

『喝水好不好?』

『喝多了會想尿尿呀。』

『不要緊,你就叫醒祖哥哥,我陪你上廁所。』

龍捲風一手抱著小孩,走到廚房接了杯水,讓藍信一坐在腿上餵了幾口。他怕信一脫水,輕聲哄著孩子再多喝一些。

直到信一實在嚥不下了,張少祖才將剩餘的白水吞掉。藍信一的嘴唇溼潤柔軟,翹起的唇珠令張少祖想到西洋繪畫中的小天使。

那些天使少有不快樂的,張少祖想。他的信一也能不再為傷痛苦楚籠罩麼?

藍森走得太突然,信一已經八歲,早入學上課。他必須在九龍城附近找一間水準過得去的學校,還要為信一辦理轉學手續。同時,張少祖也得走一趟正式的收養流程,藍信一不再只是度假般來到他身邊,往後的日子裡,小孩將停留在張少祖肩頭長長久久,直到有朝一日再度飛走。

此刻的龍捲風並不明白藍信一的決定堪比金堅,一旦承諾永遠待在城寨,藍信一便不會改變主意。他是個多麼倔強固執的小孩,連龍城幫坐館──龍捲風都望塵莫及。

『想睡了麼?』龍捲風摸了摸小孩光滑的背,方才雖給信一擦過身體,衣服卻沒有更換。現下吸了汗水又折騰一番,信一身上的臨時睡衣皺得好似梅乾菜,穿著肯定不舒服。龍捲風思及此,便抬起信一的手臂給他脫衣服,小孩順從地讓祖哥哥打理,回道:

『熱,不要穿上衣。』

『會容易感冒的,』張少祖輕拍信一屁股,讓他抬起身。內褲倒是乾的,大概是溼了又乾,要不還是全換下吧。

『有祖哥哥抱著我,就不怕著涼了。』藍信一摟著張少祖脖頸,祖哥哥的鬢角沾著汗珠,他模仿張少祖的動作用手指抹去,滑到耳廓時,小孩下意識地揉捏起來。或許是覺得耳部的溫度較低,信一摸了一會,便將自己熱呼呼的臉頰貼了上去。

龍捲風笑出聲,小孩潮溼的肌膚和嘴唇彷彿香了個吻,他又撫了撫藍信一光裸的身體。

『好吧,咱們便試試能不能睡個好覺咯。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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