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九龍城寨]0051
June 09, 2025情書紀年〈二〉(張少祖/藍信一)
※電影《九龍城寨》衍生同人,原作小說劇情有。
※underage,左位有程度不一的戀童描寫,不適者注意。
※非親情向設定,請謹慎觀覽。
張少祖有多本為了信一製作的筆記,其中最為主要的是《兒童心理學》閱讀記事。其他作為參考資料而紀錄的有「成長日記」(記下信一的生長情形與健康狀況)、「情緒追蹤」(信一每天的心情變化,同張少祖吵架的原委及省思),還有「信一語錄」。因為有些事既不屬於藍信一的生理發育,也難以歸類為表面的喜怒哀樂,即便信一是個小小孩子,他說出口的話,總會有一、二句讓張少祖既迷惑又喜歡。
是的,喜歡。藍信一說過的傻話不少,那些張少祖也喜歡。然而真正會讓他記在本子上,並且時不時拿出來回味者,才是藍信一顯露出的「本我」。
因為信一是個太早熟的孩子,即使在語言表達能力尚未完善的時期,他都能透過一些乍聽幼稚的提問抒發內心的欲求與情緒。張少祖不是那種會因答不出孩童的問題而惱羞成怒的大人,他只覺得 bb 好聰明、好優秀,可太過聰慧並非好事,張少祖擔憂藍信一早夭,畢竟天才總是不長命。
他專注聆聽信一的疑問,與小孩對話,也不隨便給予答案。他知道藍信一不是能被敷衍的孩子,當張少祖陷入溝通瓶頸時,他自然去尋求更專業的幫助。
然而陳師奶也好、七大姑八大爺也罷,他們養過的崽沒有一個如藍信一這樣敏銳纖細,他們能教張少祖孩子著涼該怎麼照顧,鬧肚子了從食物飲水找原因,天氣太熱長了痱子要怎麼處理,卻沒有人能告訴他,當小孩問「如果你死了,我也一起死掉好不好」時應當如何回答。
藍信一的問題並非僅限於生死學,恰好張少祖對生與死亦有獨到的看法。於是張少祖向小孩學校的校長請益,得到幾本推薦書目。他這一生大概從未有如此好學的時候,所幸張少祖無緣經受正規教育,不代表他沒有學習能力。翻來覆去精讀研究加上虛心求教,久而久之張少祖也看出了心得。
如今他又重新翻閱兒童心理學筆記,因為藍信一的行為出現變化。
張少祖喜歡抱他,藍信一也不排斥給張少祖抱──可信一其實是防衛意識很強的小孩。他六歲給張少祖牽著同狄秋喝茶時,小信一便將狄秋捏著自己臉蛋的手架開,並出言警告狄秋「別碰我」,也不叫他秋哥,對狄秋以雪糕為餌引誘其親近的意圖不為所動,只吃張少祖遞給他的包子。
也就是說,藍信一需要的安全感與自信心只得龍捲風給予,無論別人怎麼誇獎他、將好處攤在他眼前,信一都有本事棄之如敝屣。這是大佬夢寐以求的頭馬資質,可龍捲風並不把藍信一視作馬仔,從收養信一那天起,張少祖唯一的孩子、千金不換的珍寶、手上的心肝肉就只有藍信一。
冬日抱著小孩自然很暖和,城寨的居住環境不好,張少祖也怕信一著涼,因此沒事便抱著他。可夏天就不同了,城寨的水電大半是偷來的,缺水斷電實為常態。張少祖身為龍頭亦無法倖免,哪怕他的住所已優於多數城中民居,但信一八歲時的夏天,父子倆仍然沒有冷氣可吹。
張少祖怕小孩熱,便減少抱著他的時間,吃飯還是讓信一坐在腿上,可用餐完畢將碗盤收拾到廚房後,張少祖就不再任由信一偎著他。
『祖哥哥,為甚麼不抱信仔了?』小孩乖乖地坐在椅子上吹電風扇,眼睛一錯不錯地看著張少祖。『信仔讓哥哥不開心麼?』
『bb,為何會這樣想呢?』張少祖見藍信一的上衫貼著肌膚,怕他身上的痱子更嚴重,便拿著沾溼的紗巾要給小孩擦身體。『不是因為長了痱子癢得發脾氣麼?不好再貼著祖哥哥啦。』
『是天氣和衣服害的信仔呀,又不是祖哥哥的錯。』藍信一確認張少祖不嬲他,好似放下心來。『我想給哥哥抱。』
『知啦,你不怕熱啊?』張少祖好笑道,先用紗巾拭過小孩的臉,讓藍信一自個解開衣釦。
『怕,可是祖哥哥身上涼涼的,很舒服。』信一說的「涼」指的是汗,張少祖身體健朗,體溫自然高,夏日溽暑蒸得龍頭也要成了蛇羹,身上的汗嘩嘩地流,也就藍信一不嫌棄。
小孩白皙的身體上爬著一大片紅疹,張少祖叮嚀他別一直抓,弄得不好恐怕感染化膿,藍信一乖乖應了,實在癢得不行便向張少祖求救,後者無論手邊正忙著甚麼事,都會停下來給小孩擦身體及抹痱子粉。
信一的屁股及大腿也長了痱子,張少祖看了心疼,偶爾也對信一說真是想抓也沒關係,可信一沒接他這茬,只說自己能不能穿祖哥哥的衣服?內褲包著他悶死了,別穿褲子好不好?總之藍信一想穿寬鬆的衣物,張少祖倒也認同,便拿了自己的衣衫給信一穿上。
外出時終究得穿著齊整些,於是張少祖趁帶藍信一去醫院看病時,給他添置了好些童裝短褲。
信一的屁股蛋溼溼滑滑,小孩坐著吃飯肯定很煎熬。張少祖幫他脫下褲子,一個光溜溜的藍信一誕生了。
『總不好讓你赤條條吹電扇,聽日便去挑冷氣吧。』張少祖道,拿了痱子粉給信一撲在皮膚上。痱子粉只能用在容易流汗的地方,他一開始不曉得,把小孩抹成麵粉袋一樣,結果未流汗的地方全變得乾燥粗糙,折騰得信一淚眼汪汪。
『吹涼扇就好舒服啦。冷氣很貴的⋯⋯』藍信一道,張少祖覺得他簡直像個小大人,倒是為養父擔心起經濟支出。
『冷氣裝在臥室裡,好麼?不然信仔苦夏得太厲害,晚上都沒法睡,瞧瞧,兩碗黑眼圈。』
『那祖哥哥可以抱著我睡了?』藍信一問道,眼神晶亮。張少祖笑了笑,脫下背心隨意擦了擦頭上身上的汗,又走進房間拿乾淨的衣物。
信一小尾巴似的跟在後面,家中和理髮廳已分居兩地,一旦在家裡,父子倆便隨意許多。張少祖取出近日託人從海外帶回來的亞麻無袖罩衫,給小孩穿上後,又幫著他換了短褲。張少祖自己也熱,換上家居長褲便懶得套上衣,把髒衣服丟進臉盆後,牽著信一回客廳吹電扇。
『好些了沒有?』張少祖坐了下來,藍信一跑去廚房拿了瓶綠寶,插上吸管遞給祖哥哥。
『哥哥喝冷飲啦。』他乖覺地說道,張少祖笑著拍了拍膝頭,信一立刻爬了上去。
『頭髮有些長了,給信仔剪短好不好?天氣熱,髮量少些才不會悶。』張少祖摩挲著小孩髮絲,就著信一的手嘬了口汽水。
『都聽祖哥哥的,』藍信一貼近張少祖胸膛,待年長者接過汽水瓶後,直起身親吻張少祖的耳朵。
最近信仔很愛咬他耳朵,並不用力,好似小貓在玩。張少祖並不反感他的行為,只是不大理解──他翻了翻筆記,裡頭記下了孩童於口腔期的特徵。
照理說,口腔期會在二歲以前結束。但是張少祖並不曉得藍森怎麼照顧嬰兒時期的信一──大概也是看顧得不好。不是他故意挖洗摯友,藍探長三過家門而不入,親自照顧小信一的次數肯定寥寥無幾。可是口腔期好重要,小 bb 透過嘴巴的吸吮及吞嚥認識這個世界,滿足好奇心,最早出現的「欲望」便在於此時期。
何況,口腔期和舌頭、咬合也有關係,發展不好甚至會影響語言能力。藍信一不算是口拙的孩子,可或許他還是小 bb 的時候被遏止了探索的渴望呢?拿地上的東西吃、咬自己的小手小腳,不知道口腔期這回事的大人,恐怕只會大聲斥責吧。他的信一,是否從未被好好滿足過?
『信仔啊,祖哥哥問你,』
『哼嗯?』
『為甚麼想咬祖哥哥呢?』
『因為祖哥哥的耳朵好軟呀。』藍信一停了下來,摟著張少祖的脖子說道。
『只有那兒軟?』張少祖笑道,捏了捏信一滑膩的臉頰。藍信一才是哪兒都軟,臉蛋軟、身體軟、屁股肉也軟──抱著就像是找不著骨頭似的。
『還有別的地方(軟)麼?』信一困惑道,他摸了摸祖哥哥的臉,凌厲的骨相是硬的,抱著自己的手臂也是。他一點都不討厭祖哥哥的堅硬,只是不會想舔咬那些地方。藍信一立刻想到張少祖可能會誤解他,火速補充道:『我不只有喜歡祖哥哥的耳朵!』
『莫著急,祖哥哥沒有怪你。』張少祖安慰道,湊近臉吃了一口小孩的耳垂。『信仔像糖果一樣──你是不是想吃糖?』
『沒有呀,我不想吃糖果⋯⋯』藍信一覺得自己被吃掉的地方熱熱的,有點癢意又挺有趣味,咯咯地笑出聲。『我想咬祖哥哥,也想舔⋯⋯可我不知道為甚麼。』
『這樣啊。』張少祖認為自己可以同理藍信一,因為他一咬小孩圓潤的耳垂就彷彿上癮一般,忍不住想吃點別的地方。概括來說就是嘴巴癢,老想含著、嚼著甚麼東西,倒有點像抽煙的感覺。『不要緊,信仔別咬自己就好了。除了耳朵還好奇哪兒?』
藍信一沒成想會得了首肯,不禁笑得眉眼彎彎,張少祖恍惚以為小孩在發光。
『祖哥哥咬我好好玩,昨日看到隔壁樓的阿哥阿姊貼在一起,也會這樣好玩麼?』藍信一雙手捧著張少祖的臉,身體力行將嘴唇貼上去──分毫不差地蓋住張少祖的唇瓣,再笨拙地吮了吮。『哥哥這裡也是軟的呀。』
張少祖輕拍小孩的背,他不能在這個時候把藍信一推開,更不能責罵他,這些都會讓信一很受傷。他迅速地想起隔壁樓是雞檔,得囑咐他們以後必須關窗辦事,怎麼能給小仔看見呢?
『祖哥哥,能不能吃我這裡。』
『甚麼?』
『信仔的這裡,』藍信一耐心地點了點自己的唇瓣,孩子有張可愛的小嘴,玫瑰花瓣似的,彷彿上頭沾著露珠,令人垂涎欲滴。『我好喜歡剛剛的感覺哦。』
甚麼感覺?軟 Q 又熱乎的感覺麼?信一不知道接吻是甚麼,更不會曉得兩個人接吻通常為了甚麼動機和目的。無論小孩出於甚麼原因想同張少祖做嘴,必然不會同張少祖一樣。
他應該趁此機會普及性教育麼?告訴藍信一某些事情不如表面簡單;親近祖哥哥可以擁抱他,可以吃他的耳朵,但是不能咬祖哥哥的嘴巴。信一必然會問:為甚麼不行呢?這些事情有哪兒不一樣?如果張少祖是個負責任的父親,就應當告訴小孩:接吻是戀人之間才會做的事。
可隔壁樓的阿哥阿姊是戀人麼?
張少祖和藍信一不能是戀人麼?
張少祖為自己電光石火間的想法悚然一驚,他沉默地看著信一,拍撫小仔的手亦停了下來。
『祖哥哥,對不起,我不問了。』藍信一推了推他,小聲說道。
『為甚麼道歉呢?』
『祖哥哥不要生信仔的氣⋯⋯我不問就是了。』信一又強調一次,張少祖握住他的手。
『祖哥哥沒有生氣,信仔也沒有做錯事,不要道歉。』張少祖揉了揉藍信一小小的耳朵,他一隻手掌便能覆住小孩的臉──信一是個多麼幼小的孩子啊。他純潔的孩子。
張少祖捧起藍信一的面龐,輕輕吻了吻後者雙唇。
『當然可以咯。但是信仔,不能讓別人也吃你嘴巴,否則祖哥哥就會生氣啦。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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