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九龍城寨]0053
June 19, 2025情書紀年〈四〉(張少祖/藍信一)
※電影《九龍城寨》衍生同人,原作小說劇情有。
※underage,左位有程度不一的戀童描寫,不適者注意。
※非親情向設定,請謹慎觀覽。
張少祖當上龍頭時還很年輕,未及而立之年。為了掀翻青天會,張少祖付出很大的代價。
髮妻病故後,張少祖再也沒動續弦的心思,難忘舊情是其中一項原因,畢竟他同妻子不曾好好道別;心湖沉寂方是主要的影響──狄秋家破人亡、Tiger 出走、阿占身死⋯⋯張少祖身邊至親好友紛紛離去,沒有死別亦是生離。他不後悔為抵抗雷震東走上這條路,可龍捲風身畔竟連個知心人也沒有,偶爾從城寨天台望下俯視,著實有高處不勝寒的感慨。
龍城幫甫立足時,城寨內外並不安穩。走了一個雷震東,只會有更多曾懼於青天會勢力的組織浮出水面。龍捲風不曾計算自己一天砍了多少人,沒必要數,也數不過來。一個人若天天浸淫於血腥殺伐當中,久而久之面相亦透露肅殺之氣。當時城寨中的居民害怕龍捲風居多,可知道這年輕的龍頭不為牟利,一心為九龍城做事,倒也無甚惡感。只是那些家裡長短、關心英俊後生是否缺了屋裡人等閒事,終歸是不敢當面同龍捲風說的,也就幾位長輩偶爾話道:「龍生,適當歇歇啦。」
藍森為穩固龍城幫勢力幫上不少忙,倒不是藍探長與龍捲風英雄惜英雄,而是龍捲風確實是個可談合作的對象。兩人屬互惠互利,藍森需要能壓下九龍城黑勢力的大頭,龍捲風也需要減少幾分白道對龍城幫的打壓。一來二往,彼此逐漸生出對對方的欣賞,哪怕一個走在陽關道,一個行於獨木橋,雙方也沒有太多苦大仇深。於是一次談笑間,龍捲風和藍森便成了結拜兄弟。
當然,這個義兄弟的份並不含括 Tiger 和狄秋。
龍捲風初識藍信一時,後者還是個襁褓中的小 bb。當時小信一已經不皺巴巴的了,早已過滿月,藍森說希望能給侄兒補辦彌月宴。
信一生父是藍森已故的長兄,生母則在把小孩託付給藍森後不知所蹤。藍森對形同父母雙亡的侄兒是有些同情的,毫無怨言接下養育藍信一的責任。興許是出於大人失能的愧疚感,藍森給侄兒改了名,取自「言而有信,一諾千金」──為他籌辦彌月禮,確實帶著期許新生與祝福的意味。
雖是彌月宴,主角本人倒是五個月大了。小信一在整個宴會中十分乖覺,龍捲風遠遠看著,也不知道小孩是睡著還醒著。龍捲風沒有孩子,對於該挑些甚麼樣的禮物沒有概念,因此特地包了豐厚的利是贈與小信一。彌月宴近尾聲時,信一彷彿如夢初醒,或者他當真才回過神來,察覺到身邊淨是陌生大人圍繞,抗議似的大哭起來。
藍森手忙腳亂,以為是尿片溼了,又懷疑是小孩餓了,折騰老半天沒一樣見效。藍信一認生,換人抱就哭得更響亮,龍捲風在一旁看戲覺得實在有趣,想著這個小 bb 好有活力,還很有個性,不喜歡的人怎麼哄都沒有用。
結果藍森大抵是無計可施,竟然把藍信一塞到龍捲風手中。龍捲風眉頭一抽,這是不怕小孩被他嚇得肝膽俱裂麼?可不待龍捲風脫手,信一竟漸漸止住哭聲,一隻小手抓住龍捲風衣襟,睜著溼潤的大眼望向他。
『哎呀,信仔鍾意你啊龍哥,』藍森如獲大赦,自發地為龍捲風調整姿勢,教他怎麼抱孩子才不會難受。『真該早些交給你,省得信仔白流那些眼淚。』
龍捲風斜睨藍森一眼,坐下來小聲拍哄信一。當日他不只初次抱了小 bb,還讓藍森送佛送到西,用繪著花鳥的白瓷湯匙一口口餵信一吃糊仔 1 ,彷彿他張少祖才是藍信一親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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七記冰室下午不休息,老闆的習慣是當天做多少叉燒便賣到完,售罄即打烊,因此不分午晚。
龍捲風抱著信一,用調羹舀了勺去刺鱸魚肉及湯水,置於唇邊吹了吹,確認不燙口後餵給膝上的小孩吃。
藍信一不大有精神,懨懨地抿著湯汁,張少祖輕聲哄他吃魚,才勉強將魚肉含進嘴裡。孩子生病總是又快又急,信一這回是在學校被同儕傳染,當晚便發了燒。張少祖連夜帶小孩去醫院看病,所幸只是感冒,沒有像五歲時那般出現肺炎等合併症,打了退燒針觀察無礙後便可帶回家。
信一整晚肚子疼,卻排不出甚麼東西,凌晨時又喘了起來,醫生說哮吼是可能出現的併發症狀,要張少祖注意小孩的臉色及呼吸。
張少祖三更半夜煮了一大鍋水,抱著信一在鍋子邊蒸臉。城寨裡沒有淋浴的條件,而溫熱的蒸氣、霧氣能有效舒緩哮吼。信一慢慢不喘了,人卻哭了起來,張少祖心疼地抱緊他,問小孩是不是好難受。
『祖哥哥,你都沒有休息⋯⋯』藍信一流著淚,他全身乏力,連哭泣都是安安靜靜的。
『沒緊要啊,信仔,祖哥哥沒事。』張少祖的心臟彷彿被擰緊了,他用手抹去信一臉上的淚水,親吻小孩額頭。『等一下信仔就陪祖哥哥睡覺,好不好?』
臨近日出,藍信一總算不再喘鳴了,身體仍有些熱,可本來信一的體溫就比較高,張少祖不放心,又測了一次小孩的溫度,確認沒有發燒才躺下身。
信一始終斷斷續續地哭,直到哭累了才在拍撫下睡著。張少祖讓小孩枕著肩膀,想道藍信一需要貼身看顧,無法留他獨自在家,也不放心交給別人照料。思來想去,決定大清早打電話到七記,得虧阿柒要趕早市備料,這時間恰好在店裡。
囑咐阿柒到市場幫忙購買鱸魚、牡蠣、菠菜及若干水果後,阿柒問道「是不是信一生病了?」龍捲風方揉了揉緊蹙的眉心,歎了口氣。
『信仔病得厲害,勞煩你中午燉鍋魚湯,待信仔睡醒,我會帶他去吃飯。』
阿柒道:『龍哥哪裡話,孩子生病大人也很辛苦的。這事交給我辦。』
又叮嚀了哪些水果不要買,容易影響小孩康復。掛上電話後龍捲風俯首望著信一睡顏,藍信一雙目緊閉,眉頭微皺,約莫是難受得很了,夢中亦不安穩。張少祖慢慢抹平小孩眉間,又看著信一好半晌,終是闔上眼簾假寐。
張少祖將城寨事務延期,一向是吃飯皇帝大,倒沒有人在七記找上他。或許是龍捲風膝上的孩子看起來實在太可憐,抑或年輕的龍頭毫不掩飾其黑面,待信一吃完遲來的午餐,都無人打擾這對父子。
向阿柒交代了「若街坊有事,讓他們來髮廊找我」,張少祖便帶著小孩回理髮廳。今日龍城髮廊不營業,可龍捲風依然得工作──談生意、簽訂租賃合同等大事能不做,受理城寨的民生事務卻沒法停止。
藍信一不肯吃藥,他嗜甜怕苦,又還沒學會吞藥片,只得忍受藥粉的怪味。小孩仍發著低燒,無力哭鬧扭動,只能閉緊嘴巴消極抵抗。這時候的信一最讓張少祖傷腦筋,他若是有體力發脾氣、大聲哭嚷都還好辦,怕的就是這樣梨花帶雨地無聲流淚,問甚麼都搖頭,做甚麼都不讓。
『bb,藥很苦,但你吃了才會好起來。喝一點好麼?』張少祖將藥粉拌進止咳糖漿裡,哄著小孩將那一小杯液體喝下去。
藍信一搖搖頭,埋在張少祖胸口不肯抬起臉。
『祖哥哥買了你愛吃的糖,甚麼口味都有呀,把藥喝了就讓你吃糖好不好?』張少祖梳著信一蓬鬆的頭髮,感覺自己胸前一片溼潤。『不哭了,信仔⋯⋯你想要甚麼,同祖哥哥說好麼?』
『祖哥哥,我難受⋯⋯』信一悶聲道,抬起溼淋淋的雙眼。『藥味好噁心的,我不想吃。』
『可是信仔,你咳嗽又發燒,祖哥哥很擔心。』張少祖溫言道,把信一的瀏海往後撥去,露出光潔的額頭。『不如這樣,你告訴祖哥哥,怎麼樣才願意吃藥呢?』
『祖哥哥會幫我麼?』
『會呀,只要我做得到。』
『那我想要祖哥哥餵我。』
『餵你吃藥?』
『嗯。』
藍信一爬起身,抬手摸了摸張少祖的唇。
『用嘴巴餵信仔。』
張少祖頓了頓,小孩的眼神好認真,一瞬間他無法分辨信一是否在同自己調情。可是信一才九歲,九歲的孩子懂甚麼引誘呢?向來誘導對方的人只有張少祖。
『為甚麼?』
『我覺得哥哥嘴裡的藥就不苦了。』
張少祖笑了起來,唇畔的酒窩顯得他很有少年氣。他覺得信仔好可愛,西藥的味道在哪兒都不會變,可是信一卻認為張少祖就是有法子讓它不那麼討人厭。
『那我們試試吧。』張少祖舔了一小口糖漿,將舌尖湊向藍信一。小孩謹慎地含住男人的舌頭,慢慢嘬了嘬。『這樣有好些麼?』
藍信一思索半晌,遲疑地點點頭。
『或許可以再多一點⋯⋯』他指了指桌上的小盅。『祖哥哥,幫我。』
10 c.c 的糖漿裡和滿不同的藥粉,味道怎麼也說不上好。張少祖將液體餔入信一小小的口腔時,感受到臂彎裡的孩子僵直一瞬。他觀察著藍信一是否會推開他,可後者只是順從地張嘴,讓養父的舌頭伸進去。
信一嘴裡好熱,張少祖確認小孩將藥物全吞嚥下肚後便退了開來,含了口清水又餵給他。信一喝了水,怯怯地纏住張少祖舌尖,無聲地表示想和祖哥哥接吻。此刻若是誰推門進來,便會撞見龍捲風正抱著幼小的養子狎弄,可張少祖仍然順著藍信一的意思,將小孩放倒在沙發上親吻。
藍信一熱切地回應祖哥哥,然而他太虛弱了,柔軟的舌頭有些力不從心。生病了就想撒嬌,自他開始發燒咳嗽,張少祖便完全不碰自己了。那些信一喜歡的、與祖哥哥之間秘密的遊戲全部停止,讓本就身體不適的小孩更添不安。
『祖哥哥,你是不是好怕我傳染給你?』
『怎麼會?bb 為何這樣想?』
『因為⋯⋯因為你都不和信仔玩啦。』藍信一委屈道,張少祖聽明白了,不禁笑著將小孩抱起。
『祖哥哥不親你摸你,是因為信仔病了,好難受的。若是讓你更加不舒服,就是祖哥哥不對了。』
『可是我喜歡和祖哥哥這樣呀⋯⋯』藍信一嘟噥道,喜悅地感覺到張少祖的大手伸進衣服裡。他雀躍地顫抖著。『喜歡祖哥哥摸我,也喜歡哥哥玩我的舌頭和牙齒。』
『哎,信一 bb⋯⋯』張少祖輕歎,粗糙的指腹按住信一柔軟的嘴唇。『你真是個與眾不同的孩子──你是最棒的信仔。』
張少祖把玩著藍信一溼潤的舌頭,一手撫摸小孩細膩的肌膚。信一坐在張少祖腿上,被輕輕地拍撫、搖晃,聽著養父低沉的嗓音一遍遍稱讚自己獨一無二,說全香港都找不到像他一樣特別的孩子。藍信一全身浸泡在張少祖溫柔的咒語中,眼耳鼻舌身皆被微風般拂過,潮溼而麻癢──他被褻玩得很快樂。
陳師奶有事來到理髮舖找龍捲風,聽聞小信一受了風寒,特地買來柑橘帶給小孩。
而年輕的龍頭正安穩地坐在沙發椅上,懷裡抱著已然睡熟的藍信一。
- 糊仔──與主食對應的副食品,主要功能是讓孩子學習咀嚼固體 (solid) 食物。它並不是嬰兒主要的營養來源,而是訓練孩子斷奶後能具備進食能力的輔助食材。 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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