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九龍城寨]0057
July 07, 2025情書紀年〈八〉(張少祖/藍信一)
※電影《九龍城寨》衍生同人,原作小說劇情有。
※underage,左位有程度不一的戀童描寫,不適者注意。
※詳細性描寫注意。
張少祖在眾學生家長中獨樹一幟,並不單是因為他年輕英俊,抑或與自己的仔──藍信一不同姓氏,而是他神秘的出身與對待調皮孩子的態度。
平心而論,藍信一並非特別頑劣,相反地他冰雪聰明,對數理極具天賦及興趣。他主要的問題在於沒辦法忍受任何嘲笑養父──及至九龍城的行為。事實上,信一的同學們並不知道張少祖的真實身分,他們只是在父母的閑言碎語中,模糊地抓住「藍信一阿爸與我們不是一類人」這樣的概念。
孩童的排外表現不加掩飾,小至嘲諷信一為甚麼與張少祖不同姓,大至孤立信一並破壞他的文具用品。藍信一對他人之於自己的誤解尚可容忍,但是當信一發現張少祖買給他的東西──日本進口的筆記簿、精巧時尚的自動筆,和張少祖親自綉上「信」字的手帕等物品被丟到垃圾桶的時候,藍信一發怒了。
他把垃圾桶(及裡頭的穢物)倒扣在帶頭作亂的同學頭上,將他推倒在地用掃把猛敲,直到同學哀號大哭、不住求饒後,再將垃圾桶掀了揪住衣領掌對方的嘴。等到同學兩頰腫得看不出五官,藍信一方捏住對面涕淚縱橫的臉,冷冷道:『這張不知道甚麼能說、甚麼不該說的嘴巴,何不撕了呢?』
張少祖接到電話時,還以為信一把甚麼人的胳膊給弄斷了。聽到藍信一沒事,他便不疾不徐地驅車前往學校。他甚至有些躍躍欲試──作為一個家長被老師請至學校談話,比起以龍頭身分到茶樓酒店談判還要令人興奮。
在學校露面不好嚇到人,張少祖穿著深色高領針織長袖上衣,披著軍綠色長板外套,完整地遮住了肩臂上的龍紋花繡。一頭黑髮隨意地往後梳,不再是一絲不苟的西裝頭,顯出幾分年輕的況味。
藍信一不在校長室,甚至於當事孩童及其家長也不見蹤影。張少祖倒也沒有期待甚麼衝突場景,畢竟他亦不認同讓小孩太早接觸極端場面。他對信一的期望始終如一:快樂祥和、無憂無慮。
校長鮑女士對他的身分很有些瞭解,藍信一當初轉學至這間中英文學校,是張少祖親自來談的。鮑女士留洋歸國,教育理念較為新式,認為比起讀書,學生的品性和發展潛力更為重要。在鮑女士的經營下,其學風及教授模式皆不拘一格,張少祖稍作瞭解後頗為欣賞,便著手為信一入學作準備。
『張生,辛苦你來。』
『鮑校長您好,』
鮑女士請張少祖入座,其身旁站著一名女教師。
『這位是信一的班導,Miss 黃。我請 Miss 黃來說明事發經過。』
張少祖對黃老師微笑,年輕的女老師不禁臉紅,清了清嗓子整理出專業態度。
她注意到眼前是位不一般的父親,當黃老師敘述到藍信一拿掃把敲同學的垃圾桶頭時,這位得體優雅、俊美如畫的家長竟笑出聲來。
『張生⋯⋯』
『不好意思,黃老師請繼續。』
直到黃老師講完始末,張少祖的臉上都掛著愉快的微笑,彷彿今天來不是因為孩子闖禍,而是信一參加甚麼競賽得了獎,或者發揮善心扶路上的老人家過馬路。
『對方家長可有甚麼表示?』
『由於是小朋友先弄壞信一的東西,家長說能夠理解。只是信一打人又恫嚇同學,對方希望他能夠認錯道歉。』
『信一道歉了麼?』
『張生,這正是問題所在,』鮑女士道。『信一不願意道歉。』
張少祖問道:『他不認為自己做錯了,是不是?』
『並非如此,信一承認自己給同學的「教訓」有些超過了。』黃老師道:『但他說自己不需要同學及其家長的原諒,所以不應該道歉。』
『哎呀,』張少祖頷首,稍稍斂了神色。『確實,和解的前提是雙方都有意願這麼做。』
『張生,使用暴力到底是不對的⋯⋯』
『我明白,我也時常教導信仔不能隨便打架。』張少祖道,『請問黃老師,您是否有問過信一,同學們欺負他的情況持續多久了?』
黃老師怔了怔,似乎沒料到張少祖會這麼問。
『我瞭解信一,他不到忍無可忍不會動手。這事不能算偶發意外,而是長期積累下來的結果。』
鮑女士道:『據其他小朋友所說,這位同學時常嘲笑及孤立信一,也曾故意打翻信一的午餐或亂畫他的課本。』
『我明白了。那名同學有沒有哪兒受傷?他反擊了麼?』
『張生!』黃老師忍不住低喊。
『些許擦挫傷,沒有流血。就是臉腫得厲害,受了很大的驚嚇。』鮑女士道:『對方家長認為,發生這樣的事情恐怕會讓孩子不敢上學。』
張少祖想了想,掬起杯子抿了口茶。
『還請鮑校長牽線,讓我與同學家長一晤。既然信仔不肯道歉,便由我這個做老豆的代為出面吧。』
藍信一拎著書包坐在操場旁的花架下方。這次事件照理說鬧得很大,他知道同學的父母和祖哥哥都被請到學校來,可是自己完全沒有同他們見面,反而被安排在閒置的教室裡自習,時間到了正常下課。
張少祖給他的東西都被整理後收了起來,唯獨手帕洗不乾淨,信一想著回城寨要用理髮廳的清潔劑試試,那是他最喜歡的手帕,祖哥哥繡字時,自己還偎著哥哥的手臂看得津津有味,說甚麼也不可以丟掉。
信一正出神想事情,便看到一個高大的男子穿過操場走向他。他猛地站起身,不顧一切地奔向張少祖。祖哥哥怎麼穿得這樣靚?一雙長腿好似走臺步,大衣下擺曳曳生風。張少祖蹲下身,毫不介意外套觸地,張開手臂將信一擁入懷中。
『信仔,等我很久了麼?』
『不久啦,祖哥哥有沒有被老師找麻煩?』
『沒有哦,鮑校長還答應幫忙處理這件事。』張少祖看了看信一的臉和身體,衣衫上有些髒汙,腿腳亦有灰塵。『祖哥哥帶你去商場玩。』
他沒有抱著信一,而是牽起小孩的手走向花架下的書包。張少祖好自然地單邊揹著信一的小書包,握緊後者的手向學校大門走去。
張少祖相當引人注目,他整個人之於校園著實太過突兀了,然而張少祖不以為忤。他安然地受著眾人的視線洗禮,微笑就像淺淺的影子,在他唇邊掠過深深的酒窩,呈現出溫和卻又不以為然的魅力來。好似他隨心來去任憑毀譽,如同風一般自由。
祖哥哥沒有生氣,也不似要發作算帳的模樣,藍信一有些困惑,甫坐進副駕便開口道:『祖哥哥,你為甚麼不罵我呢?』
『為何要責罵信仔呢?』
『因為⋯⋯因為我打架⋯⋯你不喜歡我打架的。』
張少祖笑了。
『單方面揍人算是打架麼?』他顯然心情很好,伸手捏了捏藍信一臉頰。『我確實不喜你打架,但那是指毫無來由、僅憑一時意氣貿然動手。
『你被欺負了,當然要捍衛自己。』
『可是我讓祖哥哥來收拾爛攤子⋯⋯因為我不肯道歉了事。』
『其實嘛,我也不想讓信仔向別人道歉。』張少祖撫摸小孩柔軟的頭髮,信一瞇起眼睛。『你不願意和解也是因為我,對不對?』
『他們總是說祖哥哥壞話,我討厭他們。』藍信一捧著養父的手蹭了蹭。『這次還把祖哥哥給我的東西弄髒弄壞,他們賠不起,自然要用皮肉來償還了。』
張少祖低笑出聲,信一的尖銳與狠勁令他心馳,平時那麼軟和可愛像個天使,那雙總是充滿愛意的眼睛,也會因為他──張少祖而凝聚著恨火。還有甚麼比這更迷人麼?
『祖哥哥,親親信仔⋯⋯』
『bb 最棒啦,那麼心疼祖哥哥。』張少祖歎息道,彎下腰含住小孩的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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