蒼越孤鳴的一天〈3〉（蒼越孤鳴♀中心）

※現代黑幫AU，涉及蒼狼及風逍遙性轉換。

※包含一般向（BG）、百合向（GL）詳細 / 粗略性描寫及開放式關係。

※前情提要請參閱第一章。

※本章含百合向微量性描寫。

➣ 中午十二點五分

食堂裡鬧哄哄的，長桌排成好幾列一路延伸到底，學生三兩成群，四散各處佔著桌椅用餐聊天。蒼狼獨自走進學生餐廳，點了一碗桂花蜜端到座位上品嚐。往來的學生們或有對她稍稍注目，但無一人同她搭話，倒也不是蒼狼受到同儕排擠，或許因她失學兩年，復學準備一年，與同窗之間有了年齡差距，再加上進這所學校的青少年多半有些家世背景，而她的姓氏又如此「顯赫」－－那麼，同學們被自家父母交代不可與蒼狼過從甚密，實也不算太過稀奇。

平時相處倒是沒甚麼困難，蒼狼性格穩重，應對得體，對誰都客氣有禮，功課上也十分認真努力，哪怕她頂著苗疆境內「昭彰卓著」的名頭，旁人也實在挑不出錯處。而她昳麗出色的容貌及窈窕頎長的身段，也讓不少男同學們暗自留心，只是她實在完美高貴，看似沒有那無傷大雅的小缺陷，也就是所謂的「可愛」之處，總讓男性同胞自覺矮了一截；或許女孩子就是得笨拙一些、柔軟一些，才搆得上普遍男性心中能夠一親芳澤的標準，彷彿他們的自尊心只能建立於高人一等的表象之中。若他們再成熟一些－－並非年紀上的－－如撼天闕或者鐵驌求衣，自然不會將對女性的欣賞同自信心掛勾，也就少因小瞧了女性而吃虧。

蒼狼喜歡喝桂花蜜，幼時競日孤鳴家裡有位姚姐姐，手製的桂花蜜甜而不膩，齒頰留香，除此之外，這道甜品也是她對於家族為數不多的美好回憶之一。儘管權海生變，家破人亡後，再喝桂花蜜已不只是清甜之味，卻仍然是蒼狼愛不釋口的水飲。

蒼狼單獨坐在位子上，眼前除了桂花蜜甚麼也沒有，倒不是她有意節食減重，習慣使然，蒼狼一天只吃兩餐。早晨七點，蒼越大小姐的私人座車會準時停在宅邸門口，接她至孤鳴旗下的飯店用餐，有時候也會待在家裡，由司機送來預約訂製的餐點，或者讓家政阿姨先行準備。通常撼天闕此際也清醒了，他睡眠淺，即便待在家裡也不減警覺，蒼狼坐臥起身，動作再輕都會攪擾到他。蒼狼不捨撼天闕寢息中斷，下樓前雖會問一聲是否要用早飯，她自差人或請阿姨弄好送上樓來，如撼天闕意興闌珊也不會勉強，出門前亦會叮囑阿姨莫打擾大爺休憩，煮一些能放在火上溫著的菜色，讓撼天闕隨時能夠下樓享用。倘若他不吃也就罷了，待蒼狼回來再做處置。

早餐吃得豐盛，中午蒼狼便沒有口腹之欲，頂多吃些小點度過。旁人不知詳細，還以為她纖瘦苗條的身材都是餓出來的。事實上，蒼狼自幼便穩定地接受武術訓練，即使是著意將她「往好了養」的競日孤鳴亦沒有落下。畢竟孤鳴家的江山是打出來的，蒼狼身為獨苗，是男是女皆不該手無縛雞之力。

一道人影飄來遮住半碗桂花蜜，蒼狼抬起臉，見是風逍遙正半彎著眼睛朝她微笑。

『大小姐中午好啊。』風逍遙輕快地招呼道，高高束起的馬尾巴跳了跳，彷彿帶進一室春光。

蒼狼抿脣笑了起來。『你才剛到？也不怕被軍師嘮叨。』

風逍遙擰了擰臉，歎氣道：『我正是被老大仔揪著耳朵押解來的，原本想進了校門再翻牆出去，看時間也近中午了，不如先吃點東西。』

蒼狼笑著搖搖頭，道：『軍師犧牲午休時間送你來，你還想蹺課－－真該打屁股。』

『昨晚貪杯喝多了嘛，早上頭疼得要命，喝了解酒湯才好些。』風逍遙拉了把椅子坐下來，一手支著臉頰面向蒼狼。『還想著他那麼好心倒騰一鍋熱湯，也不囉唆趕我出門，結果睡到中午正香甜呢，老大仔就回來了，硬是把我從被窩挖起載到這兒，還說要乖乖待到放學……』

蒼狼問道：『那你還頭痛麼？』

風逍遙一怔，嘀咕道：『倒是不疼了，也不知老大仔從哪裡學來的方子，雖然味道仍是他一貫手筆，他好像做甚麼菜都是同樣味道，也算一種才能啦－－倒是對緩解宿醉挺有效的。』

『軍師對你很好。』蒼狼由衷說道，話裡話外沒有恭維，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鐵驌求衣對風逍遙很是上心。

其實像他們這樣沒甚麼不好，蒼狼心道。對於道上的風言風語她亦有耳聞，弟兄們江湖上混久了，耳濡目染之下用詞便夾了葷。原本蒼狼對此頗為過敏，及至現在也不喜歡，畢竟身處黑色漩渦中心的競日孤鳴從不口出穢言，也不會同身邊女性講下流玩笑，她的父親顥穹孤鳴、叔叔千雪孤鳴也不曾在她面前說些五四三的玩意，撼天闕看著粗魯，實則比誰都要端著，更很少將她視為調戲的對象。只因為話題主角是鐵驌求衣－－孤鳴三代以來可謂掌生握死的前金牌打手，只稱他一聲紅棍都要顯得輕巧了，在他眼中只有孤鳴家代表的意義、苗疆各勢力的平衡－－便是競日孤鳴或者蒼狼，為獲他的認同與支持都得卯足了勁。金錢、女色從未登上他衡量利弊的天秤一端，而這樣軟硬不吃，雷厲風行的男人，某天突然撿了個來歷不明的美貌少女－－彼時風逍遙還未成年，平日形影相隨不說，甚至悉心栽培，一手拉拔上組織高位，眾人看著作酸，明知道上多的是包養年輕情婦、嫖娼只揀未開苞雛兒等腌臢事，偏就要拿鐵驌求衣開刀，彷彿挖洗得越狠，自己便越有牌面似的。

蒼狼曾親耳聽見旁人議論道：『風中捉刀腿功了得，年紀又小，想必穴兒也緊得很，搞不好還能把軍長那話兒給夾斷哩。』說著便鬨笑起來，又一一評點了風逍遙的胸腰臀腿，簡直意淫得上了頭。蒼狼聽了直皺眉，兩個人的事，還由得他人說嘴麼？可她也明白，嘴長在別人身上，就是撕了一個，難道不會有第二個、第三個？後來蒼狼與風逍遙相熟，想起這事仍頗為不豫，就稍微修飾了番轉述給風逍遙知曉。

風逍遙哪裡不明白那些人說得多難聽，她極早便跟在鐵驌求衣身邊，後者也確實將她保護得周密，但那些混子不能動手，還尋不到空隙動口麼？她要不微笑不理，就是耍嘴皮子懟回去，風逍遙腦筋轉得快，話又說得有趣，調戲她的流氓一時也回不過味，就是偶爾想通她拐彎抹角損人呢，礙於鐵驌求衣的威勢也莫可奈何。彼時風逍遙只聳聳肩，道：『我的陰道緊不緊，大概問老大仔比較清楚；不過他們就算口水流滿地，也只能乾瞪眼吃酸葡萄呀。』

蒼狼聽了噗嗤一笑，雖仍忿忿，胸中鬱氣卻化開不少。她輕聲問道：『你就不生氣？』

風逍遙道：『自然會覺得不舒服，以前常想，和老大仔睡是我高興，我樂意，老大仔可沒強迫我，我也不是用身體換來老大仔的賞識……結果你猜老大仔怎麼說？』

蒼狼問道：『軍師說甚麼？』

風逍遙道：『老大仔啊，他說「若你以美色換得我照顧保全，那也是你的本事，沒有比誰低賤」，又說「那些人不過是眼紅自卑，美貌與拳頭，怎地不能一同作為武器？就說女暴君，那些嘍囉見了她哪個不低頭？」』

蒼狼沉吟道：『軍師的考量倒是很實際。』

『所以啦，我後來也覺得沒必要理會了，但教訓教訓還是可以的。說來奇怪，好些講話難聽的人，見過一次就再沒了蹤影，問老大仔，他只說「誰知道呢，也許死在哪條暗巷裡頭了」。』

蒼狼失笑道：『是軍師動的手？』

風逍遙搖首道：『也不一定。老大仔很珍惜人馬，若是自己人他絕不會輕易出手。或許正如他所說，畢竟做這行本就是刀口舔血，能有人收屍便不錯了。』

有時候蒼狼不禁思量，若鐵驌求衣真心為風逍遙著想，便不會將她推上風口浪尖。按照「外面世界」的思維，他應該勸她遠離黑社會，若沒有地方可去，至少給風逍遙一筆錢出國生活，憑孤鳴家的財富，風逍遙終生在國外隱居都不成問題。然而他沒有，他讓喜愛的女孩子染了一身血，乾涸了便成為「這個世界」的顏色，彷彿烙印一般，再想從良也難了。這會不會是鐵驌求衣的私心呢？他看著對風逍遙呵護疼愛，又豈沒有利用她的意思？可風逍遙卻是明白的，也接受鐵驌求衣的想法，兩人縱然不平等，倒也沒有互相虧欠。

不像她與撼天闕，誰欠著誰都要說不清了。

蒼狼向風逍遙溫言道：『你餓麼，要不要吃點東西？』

風逍遙道：『不了，雖然沒吃中飯就過來，但胃裡還脹著，沒有食慾。』

蒼狼關心道：『你宿罪方解，下午就別蹺課出去了，不如到保健室睡一覺。』

風逍遙笑道：『難得大小姐沒勸我好好上課，是誰帶壞你了？』

蒼狼臉一紅，輕咳了聲。『你想在教室睡覺也行，只是趴著到底沒有床鋪舒服。』

風逍遙鬧著逗她，湊近身來捏握蒼狼的手指，蒼狼想躲，倒不是反感，而是害臊。風逍遙栗色的長髮柔軟滑順，飄來洗髮精的香味，制服也乾淨平整，沒有一絲皺摺。她全身的行頭皆由鐵驌求衣置辦，蒼狼光是想像鐵驌求衣慣使砍刀的手擎著熨斗便驚異不已，他是真把風逍遙視作自己的女孩，充滿好奇心，開朗，飛揚，笑起來就像匯聚了世間所有的美好品質－－同時他也親手將風逍遙帶入泥淖，一步步，一階階地濺上爛泥，偏又讓她仍是這麼香。

『你別玩啦。這麼鬧我，難道我有說錯？』蒼狼最後仍未躲開，只抬指撳了撳風逍遙的鼻尖，風逍遙側頭倚著她的肩膀，溫熱的掌心輕輕撫摸蒼狼的膝蓋。

『沒說錯、沒說錯……我只是想，一個人睡多沒有意思，若大小姐陪我一道蹺課－－我是說去保健室睡覺，那有多好啊。』風逍遙抬起臉來看著蒼狼的頸項，突然像發現甚麼似的笑出聲來。蒼狼不解其意，疑問地望向風逍遙，只見她琥珀色的眼眸蕩著波光，柔聲道：『咦？是誰偷咬大小姐，後脖子好大一塊吻痕呀！』

蒼狼陪風逍遙到保健室，為她填寫學生資料，又幫著風逍遙將布簾拉起，為她撫平捲起的被角。風逍遙放下頭髮，光潤豐茂的秀髮鋪了滿枕，胸脯隨著呼息緩緩起伏，脫了背心的白色制服隱隱透出內衣的花紋顏色。蒼狼在床沿坐下，纖指順著一顆顆鈕釦攀上丘陵，挑開了衣襟露出風逍遙白晰的胸脯。她微微俯身，抬手將一邊鬢髮撥到耳後，以便更清楚地凝睇對方。胸罩的花托與脅邊布料將風逍遙的乳肉往脊心集中，又因仰躺而向上隆起，風光旖旎，嬌美無限。蒼狼輕輕把手按上乳房，觸感滑膩充腴，稍稍一揉，便晃開陣陣凌波。正午時分的太陽穿不透帷幕，卻仍不死心地染黃室內的白燈，平添一股甜蜜的氣息。蒼狼撥開內衣肩帶，將風逍遙的一邊胸乳捧了出來，小巧挺翹的尖端被春梅紅的乳暈圍繞，像隻玲瓏的鴿子，又似惹人憐愛的白兔。

『你……你真漂亮。』蒼狼不由自主地讚道，以床為中心的四方空間將她們獨立於外，一邊摺疊椅上擺著風逍遙的制服背心，針織毛料在日光下彷彿長著細小的刺，柔軟地搔括著少女們的心。蒼狼又湊近了些，掬飲一般啄吻風逍遙的乳尖，又探出濕潤的舌頭舔了舔。

『大小姐，你在調戲我麼？』風逍遙噗嗤一笑，伸手撫順蒼狼的長髮，捋至蒼狼膝邊時，指頭靈巧地鑽入裙底摩娑蒼狼的大腿。蒼狼紅了臉，微微結巴道：

『我是……我是說真的。』

少女間的相處彷彿須臾，又像時光停駐一般，無論何種都太過難得珍貴，她們的美麗甜蜜使人陶醉，也自有年輕的危險。鐵驌求衣或許醉過幾回，但他總歸能恢復清醒，而蒼狼與風逍遙沉溺於彼此的芳馨之中，也無人覺得有罪。

那麼撼天闕又是如何？他在蒼狼後頸留下記號，在向誰示威？鐵驌求衣麼？他明明完全不管蒼狼的私生活，鐵驌求衣和她上床，撼天闕也不是不知道。

風逍遙坐起身，摟住蒼狼的腰含吮她的嘴唇。蒼狼像浸在一片暖融融的泉水裡頭，既放鬆又舒適，她緩緩揉捏著風逍遙的胸一邊與她接吻，同時抬起下身讓風逍遙愛撫她的陰戶。風逍遙的吻彷彿沾了蜜，更多時候是酒的芬芳。風逍遙嗜酒，鐵驌求衣因此請人研發釀製，只為讓她有一款專屬的酒種。那酒的名字倒頗為詩情畫意－－風月無邊，蒼狼嚐過幾次，入喉濃烈，尾韻變化奇巧，酒氣與香味交纏不止，令人低迴不已。

上課鐘聲驀然敲響，驚得兩少女猛地回神，風逍遙二指深入蒼狼穴中摳捻，拇指正挑著她的陰蒂不住擰弄，蒼狼細細地喘息，捏了一把風逍遙充血腫脹的乳頭，嗔道：『你跟軍師學壞了。』

風逍遙滿面潮紅，嬌美襲人，顯是同樣情動，只笑道：『上回老大仔教的是你，又不是我……而且大小姐當時的反應那麼可愛，我早就想試試啦。』

『你……』蒼狼尚不及回話，風逍遙略使巧勁，頓時讓蒼狼猝不及防迎來高潮，一時說不出話來，體液澆淋了風逍遙滿手，陰道口近處絞緊抽搐，連著腿根都在顫抖；娟秀的眉微微攢起，雙眸緊閉，嘴唇略張，粉色的舌尖藏在潔白齊整的齒垛裡頭，杏臉桃腮，神情似痛苦又似茫然欣悅，看得風逍遙心頭一軟，捧著蒼狼的臉吧唧一口親了個響，按著蒼狼的後腦杓齊齊倒回床上。

兩人各自慢慢平復，半晌風逍遙低聲道：『午休結束啦，保健老師大概要回來了。』

言下之意是讓蒼狼回去上課，蒼狼遲疑道：『可是你……』

『都怪午休時間太短嘍！下次再讓大小姐好好補償我。』風逍遙怡然道，蒼狼紅著臉笑了笑，起身給風逍遙拉好衣服，又整理一番自身著裝。

『那我走啦，下課再來看你。』

『大小姐慢走～』

蒼狼最後還是回到教室上課了。鐵驌求衣就升學這事與她討論過，他建議若蒼狼不排斥，能上大學選一門專業以助孤鳴家轉型。蒼狼亦有所感，現今的世態，黑社會漂白以求存續大約是主流手段了，要不從政就是經商，若孤鳴一族要以正派企業之姿再起爐灶，那麼自己仍遠遠不足。做任何事固然可從經驗中學習，但若有理論知識作為基礎，或許未來能有機會打通父輩們不曾觸及的道路。

鐵驌求衣正於孤鳴旗下的堂口開會，與會者多是他的舊部，乃過去他被道上稱為「軍長」時的一支菁英部隊。傍晚蒼越孤鳴將與騾族話事人戎格會面，鐵驌求衣則早在數月前便掌握其身家形跡，目前正進行最後的布置。

『戎格幼子年初方滿七歲，正籌備進入某某學校就讀。因老來得子，戎格對其格外保護，出入皆有保鏢隨行，外出返家亦由專車接送。』白日無跡說道，將資料分發至在場諸人手上。『校園附近不好動手，但其子座車路線固定，根據調查，行經某某高架橋下的路段或可一試。』

鐵驌求衣道：『戎格夫人又是如何？』

白日無跡回道：『是，夫人平時……』

訊息提示音忽然響起，鐵驌求衣划開手機螢幕看了一眼，臉上雖然不顯，卻是不著痕跡地籲了口氣。白日無跡心細，見狀便停下報告，詢問道：『軍長，可有任何不妥之處？』

『無事。』鐵驌求衣放下手機，雙手交疊支起下顎，道：『打斷你發言是我之過，繼續說吧。』

會後眾人各按指示行動，鐵驌求衣起身踱步至茶水間，點了根菸捲吞雲吐霧，拿著手機點開方才收到的圖片。那是一張自拍照，照片中的少女背靠牆壁，半躺半坐於床上，傾斜著臉龐看向鏡頭，琥珀色的眼睛明亮有神似笑非笑，敞開的制服前襟遮不住豐潤酥胸，粉嫩的乳首嬌豔欲滴；一隻玉臂往前伸展，修長姣美的指頭只略略蓋住腿間細縫，大腿則結實勻稱，自然坦率地成 M 字形張開，兩瓣陰脣看著柔嫩飽滿，極為美麗。

鐵驌求衣在圖片上指點一番，而後輸入文字回覆發送出去。